星云双脚落了地面,慢慢从少年怀中走了开去,黄衫子却是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但却是没时间惆怅,便被这少年牵着手,往那大屋之中奔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大屋他们俩早已判断,看着并不似无人打理的模样,这四处都清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刚才的那一场大雨,其余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
而且,按照沈约看来,这大院的大门也是经常开合,说明几乎日日都有人在使用。
如今这大院之中,却是如同鬼蜮,连个飞虫来往,都不曾见到,此情此景,却可谓是处处都透露着些许诡异。
“星云,你且跟紧我走,我在前头开道,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切莫管我,立时便转身跑走,
我早之前,已是看过那扇大门,从内取出门栓之后可以随意打开。
你跑出大院,走到大路之上,便可以大声呼救,这左右四邻虽然都是不好相与之辈,但我甘州城子民,古道热肠,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到时,人声嘈杂,谅那些个匪徒再猖獗也不敢立时动你。你可明白?”沈约对着身后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你怎么办?我若是脱出,你怕是早已陷于险地。”楚星云听得这番话,虽然心口一热,但也觉得奇怪,便开口想问。
“哈,我这烂命一条,与你相比,不值得一提。
何况照你的说法,他们早就想抓我去做什么教众了。可见我在他们眼里,尚有价值。
如此看来,我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样一来,便是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的出不了大事的,你脱出以后,若是念得我这人
便赶忙去找人来救援,不要怠了救援的时机,到时候,若是你能成功捣毁此处,便是可以把我与那些受困之人一并救出,
如此行事即可,星云,你不要担心我。”
这少年笑着回过头看了星云一眼,星云却是看着这张质朴的脸庞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傻气。
不似往日与他调笑时候,那副丝毫不正经却有灵动异常的样子。
说话间,两人便已是摸到那大屋门边,沈约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自己也将玩笑话停了下来。这大院之中,唯有一间大屋,不似那些员外乡绅之家,又是东西厢房,又是亭台阁楼,这院内独门独户,就此一间。
用得青砖黑瓦,门户却是实心,从外往内探看,只能隐约看个大概。
沈约伸手将大门推开一道小缝,他动作轻柔,尽量不发出响动。接着,探头往那屋内看去。
只见得这屋内点了一支巨大的蜡烛,此时已经燃烧见底,这屋内的场面却是让他又喜又疑:喜的是,这构造奇特的大屋内正整整齐齐躺着几十个孩童。
这些孩童面色惨白,却都陷入昏迷之中,一点动静都未曾发出,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却是尚能听到均匀而缓慢的呼吸声。
而借着自己的目力往内看去,沈约更是看到一个白白嫩嫩的大块头也横七竖八地躺在期间,同样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样。
这人正是他自小便要好的发小,张有德。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他的人,有些也在那私塾之中,至少有过一面之缘。而有些从衣着上看来,则像是这小城之中的乞丐。
刨去这些较为好辨认的人以外,剩下的便不曾认得,看衣着也是附近的小孩,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这群人之中。
而疑的则是这么大一个屋子,和如此要紧的庭院之中,竟然连一个守卫都不曾看到,若是说其中无诈。换做是个三岁小孩,便也是百分百的不信。
但至于其中又有什么玄机,沈约一时之间无法解答而出。总不至于,这些个贼寇还擅长玩一手,时下最是流行的“空城计”?
少年只得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动手还是暂且撤退。
少年踌躇不前之时,他感到身后之人动弹了一下。
那原本还浑浑噩噩的少年郎却是一下子溜到了少年身前。紧接着,当着沈约的面,便走到那大门边上,提起腿儿便是对着那紧闭的大门来了一脚。
沈约只觉得头一大,这富家公子也不知是真的傻还是另有所图,这一脚与刚才那乾坤一掷,说起来都毫无根据与道理,只得感慨这少年,如此鲁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约见得星云一脚踢开大门,便知道事情已经无所挽回,只好一把将少年拉到身边扑倒在怀中,拿身子掩护了一番,心中暗自祈求,千万别被那些个什么硫酸飞剑箭矢流沙泼到身上。
两个人赶忙在门后缩成一团,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过了许久,却是未曾听到那屋内有什么响动,只有那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偶尔落下来的烛蜡滴在地面上。
发出滴答的声响。
两人也不由得好奇,沈约支起身子,只见得星云一脸面红耳赤的模样,头发与衣衫尽皆凌乱不堪,他尴尬地扭过头去,往屋里望去。
星云趁机收拾了一下行头,而后也把头探了过去,这大屋里头,与二人想法却是大相径庭,里头人影烛光纹丝不动,一副静好模样,哪有什么机关埋伏?
沈约和星云两人也是被这一连串莫名的情况弄得搞不清楚状态。
好在无论如何看,这屋内都是风平浪静。并不似是有什么陷阱,这沈约看了片刻,便带头往那屋中走去,这星云也是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放松。
沈约走到那些个昏迷的孩童面前,用手指一一试探了下鼻息。正如在外听到的一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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