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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这封写好的信件寄出去之后,辞诺就踏入了前往伦敦的马车里。
在经过了之前数个阴天之后,约克镇终于迎来了六月的第一场大雨。
滂沱的雨水让原本就凹凸不平的路面更加泥泞,辞诺靠在左右摇摆的车面上,颠簸的路途使她由于天气原因而不怎么美好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
哪怕是即将得到一笔十万英镑的巨款,也不能让她减少内心对这天气的抱怨。
这场冗长的阵雨直到第一天的傍晚才停止,哪怕是在雨后的第二天,空气也依旧潮湿。
辞诺在一路的颠簸摇晃和车夫低声的骂咧中,靠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到达了伦敦。
伦敦的天气和她在路上碰到的天气可全然不一样,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座欧洲古城里的每一个人,辞诺站在马车前看着穿着百褶裙打伞从她面前成群经过的少女们,她们脖颈前蕾丝带上绣着的金线在暖阳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细丝褶边袖口上的透孔丝饰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空中摇摆。
辞诺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盯着她们,随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伦敦的空气。
像是有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等她睁开眼,身前已经站了一位英俊的男士。
他一头耀眼的金发可与伦敦女郎撑裙上华丽的刺绣相比,雪白的前襟衬的外衣上那一排密密的纽扣更加闪亮,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此时正满含着笑意的看向她。
“日安,美丽的女孩儿。”
他将头顶的礼帽摘下放在手中,朝她点头微笑。
辞诺被他这一笑弄的有些受宠若惊,也点头朝他微笑:“您好。”
那位男士又将手中的礼帽重新戴回头上,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你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来到伦敦?”
“呃。”辞诺有些莫名于面前这位陌生男士的搭讪,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是的,我来自伦敦东边的约克镇,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伦敦。”
“啊!”那男士听了她的话之后惊呼一声,略有些浓厚的眉皱起来,英俊的脸上露出孩子般恼怒的神情,嘴里还很小声的嘟喃了一句:“居然还真的叫那个家伙给说中了,这怎么可能!”
他说的太过小声了,以至于辞诺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辞诺一脸疑惑的开口:“不好意思,您刚才在说什么?”
那男士回过神来,一脸抱歉的开口:“啊,不好意思,我在自言自语来着。真是太抱歉了,打扰您了。”
说着向辞诺行了一个弯腰礼,然后微笑着转身走远了。
辞诺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按耐住极力想要抽动的眼角,却还是没忍住的抽了抽嘴角。
却没看见这位金发男士走进了右街边的咖啡厅内,他直接走向最里面的那个位置,伸手将头顶上的礼帽拿下朝桌上一抛,身子又迅速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的问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迫不及待:“居然又让你给猜中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对面被问话的男人慢慢的把看向外面的目光收回来,他有一头深褐色的发,精致完美的五官宛若上帝亲笔雕琢,一双眼睛是知更鸟卵的淡蓝,纯粹的像一汪静水。
眼角处晕出一抹极淡的桃红,轻抿的薄唇像是天生带着嘲讽。
茶色的外衣垂因为坐着垂到膝处,他不疾不徐的开口:“伦敦城和附近地区的女士已经厌倦了浅色的服饰了,深色才是她们正当喜爱的宠儿。那个女孩穿的浅蓝色的百褶裙,可面料和刺绣都是极其精贵的,因此她的家境应该还算富有,只是她居住的地方离伦敦较远,以至于让这股全伦敦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穿衣热潮并没有蔓延过去。”
他发出一声嗤笑:“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谢尔顿扭着头朝周围看了看,无论是橱窗外经过的香粉女郎,还是咖啡厅内笑容温顺的女服务生,都毫无例外的穿着深色的长裙。
“对的。”谢尔顿点头,额前的细碎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可你又怎么能知道她来自约克镇呢?”
“她马车的车轮上附有一层干透了的泥沙,可在车轮里圈却还有一圈尚且湿漉的水泥渍。最近伦敦的天气都不错,唯一有降雨的地方,就是伦敦的东部地区了。”
“那个女孩的眼睛很亮。”他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
谢尔顿急切的想要知道后面的内容,便催促他:“然后呢,怎么了吗?接下去呢,安德鲁?”
听到好友的询问,像是把出神的安德鲁从某个不知处的地方拉了回来,“是的,但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应该是经历了一到两天的车程。”
“所以她应该来自伦敦城的东部,最有可能是约克镇。”
对面的谢尔顿听完后发出一声惊叹:“我的天哪,安德鲁。”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吗?”
“这并不神奇,也不算令人惊叹,你只需要多留心一些。”安德鲁看着好友淡淡开口。
“好吧,撇开这个不谈。关于6号街的那个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昨天已经写了大概两千字了,但是我想要一口气把事情交代清楚,所以就今天才发,如果昨天有小可爱等了很久,那真的是很抱歉哦。
我开始是把谢尔顿叫做谢尔登,又觉得有点耳熟,后来想一想这不是海绵宝宝里痞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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