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胡人的摊子多是卖皮子的,各种各样的动物皮子,皮毛都比较厚实,只是鲜少有做成成衣的。也有些骨头磨成的饰品,样式很好看,只是方言没甚兴趣。
汉人的摊子则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既有棉、麻,又有成衣、瓷器,还有些卖筐、干货的,方言随便问了问价,与自己家的棉布换的东西差不多,才放下心来。
总得来说,府城运过来的货物价格上翻了几番,若是将换来的货物都运回去,必然能赚上一大笔。
方言闲逛了一圈,见没甚新鲜的,便想往回走,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卖水袋的,便凑过去瞧了瞧。
摆摊的是个胡人,他面前的地上铺了块皮子,上面摆了几个鼓鼓囔囔的水袋,看着质地不错。
来时路上方言只准备了一个水袋,因着误喝了一次酒,郑大宝便将水袋让他带着,而郑大宝多是吃雪解渴,方言于心不安,这会儿遇见卖水袋的便想换上一个。
方言拿起一个水袋,打开来,便闻到一股酒味,还带着些酸气,不禁皱了眉,怎得一股怪味儿?
见方言皱眉,那个胡人用生硬的汉话说了两个字,“湩酒。”
盖上盖子,方言将那水袋放了回去,不知道什么酒,反正他不喝酒。
起身走了没两步,方言又停住了,他不喝可以给郑大宝喝,郑大宝这一路上甚是辛苦,应当买些东西犒劳他才是。又想起新婚夜郑大宝喝醉的样子,方言脸微红,想了又想,又转身回去,问道:“你这酒换什么?”
“药,”胡人道。
想着运来的货中正好有药,方言便又问:“换什么药?”
二人美好的交流到此为止,不知是方言的话那胡人没听明白,还是胡人这次说的不是汉话,反正从那胡人嘴里蹦出的词,方言没听懂。
叹了口气,他决定回去找梁承君。
回到马车处时,车上的货又少了些,方言将草药每样抓了些,包好放在怀里,又叫上梁承君便又走了,也没管郑大宝臭着的一张脸。
这一日还不到天黑,货物便卖完了。
换到得货物太多,一辆车根本就装不下。郑大宝不忍让放言跑腿,便自己回去叫人。
下午郑大宝想看水袋,奈何方言不给他看,这会儿他瞪了方言手里的水袋一眼,才转身走了,心道:竟然买了两个新水袋,也不知是给谁的。
这厢郑大宝走了,方言还坐在车上,梁承君倒是勤快的搬起了货物。
看着低头搬东西的梁承君,方言终是抓住了一闪而过的身影,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点什么的兔作者望着天,自从方言与郑大宝在一起以后,我就多余了,不开森ing
_(:зゝ∠)_仍在生病中,需要持续亲亲...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听到方言的问话,梁承君直起腰来,仔细看了看方言,很有特点的哥儿,皮肤黑,样貌倒是不错,若是见过,他应该有印象,皱眉想了一会儿,他终是摇了摇头。
“你可是良柳县人?”方言问道。
听到这话,梁承君明显惊到了,方言竟然知道他的籍贯!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何时见过方言,梁承君遂道:“在下确实是良柳县人士,不知你我二人何时见过?”
方言仔细想了想,想到了木雨,心中隐隐有些心疼,面上也带了些不高兴,道:“应是去年夏天,我在县城见你与一个童生在面摊上吃面。”
梁承君这一年多经历了很多,曾经的书生意气也被磨平,这会儿听到方言提起去年的事,还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随即他皱着眉道:“可是那个成亲没几日便和离的张生?”
方言点了点头道:“就是他。”许是对那个人有太过厌恶,方言肯定之后,又嘟囔道:“那张生不是个好东西。”
本以为梁承君与张生应当是关系不错,谁知梁承君听了方言的话,不禁没有替张生说话,竟然接道:“他确实不是好人,我与他同窗一载,竟不知他是那样的人,真是有负佳人!”
许是有同样讨厌的人,二人聊了起来,方言这才知道梁承君这一年多的遭遇。
原来去年秋季梁承君村里的军户要服兵役,但是远近亲戚都不愿作军馀,军户家便将主意打到了梁承君身上。
梁承君虽与那军户不是亲戚,平日里却受了那军户不少的恩惠。
梁承君爹娘双亡,只跟着个祖母过日子。
祖母望他读书成才,他便读了近十年的书,学问不错,却只是个童生。因为他过了县试,却没钱考府试。
知晓梁承君的困难,那军户家便找到他,言道只要他跟着去北疆做军馀,待军户家的汉子服役完,便给他一笔银钱当作考试的路费。
平日里那军户家没少照顾梁承君的祖母,梁承君又确实缺钱,他狠了狠心便同意了。
去年十二月他同那军户家的汉子到了北疆,分了处住处,他也尽心尽力地照顾那汉子。
如是过了小半年,今年春日里分到的土地要耕种,他便与那汉子商量如何种,谁知过了没两日那汉子竟然不见,直到今日也没出现。
梁承君与那汉子并非亲戚关系,不能接那汉子正军的位置,便不能住在分到的房子里。
身上没甚银钱,梁承君便找了些活计赚钱,跟着主顾来过东市几次,学了些胡语,后来便一边做工,偶尔来东市帮人做翻译。
今日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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