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去吧。”
贾琏看眼贾赦乐颠颠离开的模样,笑了笑,自顾找出针线,打算在学子袍上绣个记号,免得弄混淆了。
他这一手针线活还是个小内监的时候练出来的,那时候衣服少,可受欺凌多,最为煎熬的一年,每件衣服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针脚……
现在他倒是能给他爹绣个他最爱的扇子!
贾琏听着窗外想起的读书声,再看看自己这穿针引线的模样,忽然脑子里冒出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慈母……
贾琏正扭头忽略脑海里的画面,忽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然后贾赦紧张兮兮跑进来:“儿子,儿子,我听到那个声音了。”
“没事。”贾琏起身:“有我在,不怕。”
“没怕,我就怕一时控制不住揍他,你等会凶我一下。”贾赦振振有词:“毕竟糖糖是小弟,不好在他面前动粗的。而且糖糖家不是很厉害吗?对吧?我们不交好,也不能交恶的。这个叫上眼药,后宫绝学!”
贾琏:“爹,你……”
“你爹我从前可是皇帝叔叔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贾赦点点贾琏的头,意味深长道:“除了靠祖父老爹大伯他们,我自己长得可爱也是很重要的。这些道理我就算不会,可天天听他们念叨,也是心里有杆秤的。像这种暗搓搓先撩我的,背后套麻袋揍就好了,悄悄的。”
“好!”贾琏分外佩服的看眼贾赦,恭敬请人上座,自己外出开门。
一开门,贾琏便见到一个穿着蓝袍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五官端正,长得倒是一副老实憨厚模样。但是这一开口,便是让人想到问道阁内那掷地有声的邸报两字,当下心中便提防了起来-没准又是个假正经。
“学生不知先生前来有何要事?”
“我乃管学院事务的曾厚曾夫子。”曾厚随着贾琏的引进,进入小院之中,看着院内燃烧起的小煤炉,眼里透着股诧异看了眼贾琏,道:“老夫先前受山长特意嘱咐,留了一独门小院与两位。先前还怕两位初来不知如何收拾,且看来倒是适应不错。”
“学生多谢山长与夫子的关爱。”贾琏笑着回道。
“既然入了清北书院,我们身为夫子只当关爱每个学子。尤其令父情况略有特殊。”曾厚道:“不过,其好学之心也令我们动容。据闻其不精术法之道?我这倒是有不少优秀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够互相学习,也是极好的。”他先前苦口婆心终于说动了他看好的几个学子,岂料还收到消息贾赦竟然与唐瑞交好消息。虽然唐瑞才智平平,只喜音乐一道。可但凡是个读书人,稍微有心一打听都能知晓一事:孔家衍生公对这唯一的外甥疼之有佳。
于是,他便再也有些耐不住了,也不管贾家是否提交要书生结对,便自己上门前来充当说客了。
没有人比他这个屡次落地,好不容易中了一举,却因触犯忌讳被贬,更懂人脉一词的好处!
能进学院的世家子弟个个猴精猴精的,个个拿利益看人,除了像文才那种绝世天才,压根不怎么搭理其他的寒门学子。
“先前来时也听闻过书院的结对互帮制度。”贾琏神色淡淡笑了一声:“多谢曾夫子您为我们父子考虑如此周全。”
“你说的学生能跑能跳能上树吗?”在屋子里久等不到的贾赦自己溜达溜达出来,秀着自己的学子袍袖子:“还能绣花不?”
曾夫子一愣:“绣花?”
“看,我儿子绣哒,美美哒!”贾赦指着衣袖上的袖子,露出一口小白牙,嗷呜了一声像是猛兽露出血盆大口一般:“告诉你额,想要给爷结对补课,你首先得长得好,然后身体健康,第三才是才学,可懂?当然,本侯回报自然是厚厚哒!”
“父亲!”贾琏笑了一声。这曾厚可踢到铁板了。
“无碍,无碍,大俗便是大雅。”曾夫子听到厚厚两个字,眼里冒出一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嫉妒目光。
“就是!老曾啊,你去跟人说,来给我代课做作业的,我把当年老秃头送我的《温家三训》手抄本全本外加他注解的,反正据说很牛的一本书送给他!”
贾赦说得漫不经心,贾琏闻言却是惊了。这本是温家的族学!在前朝便是奉为至宝的存在。
曾夫子闻言,已经激动的手抖起来,眼底满地嫉妒之色。这《温家三训》流落在外的只有残本。光是残本就能够让人读之心醉,若有幸能读一读全本,那……
温相怎么可以把自家立身传家的根本送给这么个纨绔!
见曾厚激动无比的走了,贾琏面色忧虑:“父亲,你怎么好拿温相的东西做人情?”
忠义亲王先前坦白过,温家大火是贾赦带人去救的,这温家剩下的东西,还有温家昔年隐居地的位置还有大门钥匙都是交给了贾赦。
但千言万语一句话,现在贾赦傻了,就算把他小金库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温家的东西。
“你当我傻啊,那老秃头的东西我要留给小马儿的。”贾赦说完,一怔:“小马儿小马儿是谁来着?”
“乖,别多想了。去休息一下先。”
“嗯。”贾赦头点点:“儿子,我告诉你,我聪明的很。我要拿着这书钓鱼!知道哪些不怀好心的,你就不用结交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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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贾琏和贾赦离荣国府的第一日,王子腾看着化作婆子前来跪地嚎啕的妹子,一脸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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