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到了一些办法, 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也不敢拿夏秦怡的生命来赌。
她想了很多, 脑海中闪过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外公,可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们现在正在逃难, 不适合大肆打听“鬼医”的行踪,就算问到了, 路径不熟悉, 也难免会绕路耽搁。
华夏山庄距离魔教总坛最近, 而且公孙晴和她一样,都是鬼医的外孙女, 一定知道鬼医的医庐。
还有, 巫马无救是用毒的高手,说不定也能找到救治的办法。
只是她刚答应了巫马无救不会再回去,就违背的约定, 也不知脾气古怪的巫马阿姨,还会不会帮忙。
“停车!”
“姑娘, 怎么了?”
“停车!”
“吁……”
“调头。”
“调头?姑娘您这是?”
“调头, 往西走, 去西南密林。”
“姑娘您这是……要去魔教地界?”
“没错。”
车夫有些犯难:“可是姑娘,算算时辰,差不多也该暴露了,您现在调头,不是羊入虎口吗?”
鹿难烛轻叹一声, 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交给车夫:“我也不为难你,谢谢你帮忙,这张银票你拿着,马车交给我。”
车夫犹豫片刻,没接。
鹿难烛劝道:“西南密林瘴气环绕,我只有一颗避障珠,你就别跟着我送死了,拿着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多谢了。”
“好吧,谢谢姑娘,您一路小心。”
车夫将马鞭交给了过去,鹿难烛拉着马车调头,跳上车辕,重重的抽在马背上。
随着一声嘶鸣,马车绝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车夫的视线里。
赶出一段路,鹿难停下了马车,跳下去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了脸上,然后回到车厢中,将放了沧龙剑和凤血刀的木匣藏在座位底下,找出自己的皮面具,贴在了夏秦怡的脸上。
“秦怡,秦怡?”
鹿难烛在夏秦怡的耳边叫了两声,对方却毫无反应。
夏秦怡睡的很沉,双唇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脉象平稳,鹿难烛险些以为她的毒又发作了!
看着这样的夏秦怡,鹿难烛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她无奈地轻叹一声,算了算时间。
一枚药丸最少也能压制六七天,若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应该可以在药效消失前到达西南。
剩下的那一颗药鹿难烛不打算用,这是夏秦怡在得到解药之前,最后的希望!
鹿难烛想好了,若是路上遇到了盘问,她就说带着毁容的妻子隐居山林!
只希望不要遇到华夏山庄的追兵就好,她的面具曾经在华夏山庄脱落过,之后又不少人也见过自己的真实面貌,她用泥土涂花了脸,天也越来越黑了,希望可以躲过一劫。
“驾!”
行了将尽一个时辰的路,他们重新回到了樊梨城。
此时天已经黑了,鹿难烛看到大批人马冲了出来,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她跳下马车,将车拉到一旁,把路让了出来。
快马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并没有人注意她,毕竟她的方向是往城内走的。
马蹄声渐渐远去,鹿难烛松了一口气,将马车牵回路上,赶进了樊梨城。
她们需要穿过整座樊丽城,从西门出去,一路向西,才能直达西南。
进城畅通无阻,等到了西门,意料之中的遇到了阻碍。
城门口已经设立了锯鹿角,一群人举着火把对出城的人进行盘查。
鹿难烛看了一眼,守卫都是天穹剑派的人,稍稍放了心。
“站住!”
“吁……”
鹿难烛跳下马车,弓着身子,含着肩膀,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说道:“各位大侠,小的……要出城。”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赶夜路?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鹿难烛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道:“小的家住城南,前些日子家中走水,拙荆的脸烧伤了,白日里赶路怕吓到别人,这不,准备赶夜路到乌江镇去投奔亲戚。”
“是么?打开帘子让我们看看。”
“欸欸。”鹿难烛忙不迭的点头,暗中攥紧了手中的鞭子,对方一共有七个人,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想着如何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
天穹剑派的一名弟子用手中的长剑挑开了马车的布帘,看到里面堆着不少包裹,确实是搬迁的架势。
“躺着的是什么人?”
“回大侠,正是拙荆,她的脸烧伤了,您留神,别吓着您了。”
天穹剑派的弟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跳上了马车。
鹿难烛手中的鞭子被捏的沙沙作响,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车上的天穹剑派弟子,对方若是稍有异样,她就要动手了!
那人用火把在夏秦怡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了那张狰狞丑陋的脸,嫌弃的皱了皱眉,反身跳下马车:“你妻子烧的可真够严重的,脸上一块好肉都没了,不打算再取一门妾室?”
“哎……大侠说笑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里娶的起妾室,再说我与拙荆从小夫妻,不忍负她,大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没看出来,你一个农夫还懂得糟糠之妻不可弃的道理,走吧。”
鹿难烛千恩万谢,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天穹剑派的弟子抬开了挡在城门口的锯鹿角,放马车出城。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个天穹剑派的弟子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拉过一位平日里私交不错的同门,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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