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怀见色起意,啊不,是见莫怀君长得可爱,就笑了起来,问:“你是童话里的小王子吗?”
莫怀君摇了摇头。
舒九怀不顾身上昂贵的礼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坐在了莫怀君身边。莫怀君立刻抱紧膝盖,往旁边挪了挪。经过两年的治疗,莫怀君的自闭倾向虽好了很多,但依然不习惯和陌生人聊天。
“怎么可能不是呢?”舒九怀夸张地叫了起来,“我敢发誓,没有一个小王子能比你更可爱了。”
他们就这样聊了起来。或者说,这也不算聊天。因为大部分时候,都只是舒九怀一个人在说话,莫怀君抱着膝盖、低着头坐在那里,都不确定他的注意力真的在舒九怀身上,更别指望他有回应了。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舒九怀讲了一个老掉牙的笑话,“你为什么不笑呢?”
莫怀君无奈之下,只好礼貌性地笑了一下。
舒九怀立刻做出了一副惊呆了的模样,问:“哇,你笑起来这么可爱!大家一定很喜欢你!”
“他们不喜欢我。”莫怀君终于有了些许回应,“外面的人,他们不喜欢我。他们说我是小疯子。”
莫怀君以为自己这样说了,舒九怀就会离开,因为没有人喜欢和一个疯子做朋友,结果舒九怀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说:“巧了,外面的人也不喜欢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因为生病了才需要看医生哦!”舒九怀小时候被保姆冷暴力虐待,后来也看过心理医生。
同样的经历使得莫怀君渐渐卸下了防备。
他们聊了很久,聊得宴会都要散了。莫怀君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当然!”舒九怀笑得像一个小太阳。
莫怀君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渐渐黯然了,说:“可是……也许我明天就会忘记你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莫怀君能记住事情,却记不住人,除非他们能常年待在一起。可是,舒家和陆家在当时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把两家的孩子放到一块儿养。舒九怀想了想,说:“我以后要成为大明星。你知道什么是大明星吗?就是,全世界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他。一定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我!”
莫怀君认真地看着舒九怀。他眼睛漂亮,眼神执着。
“我啊,以后一定会唱很好听的歌。你记不住我的脸没有关系,你只用记住我的声音就好了。”
“好。”
那次宴会后,舒九怀再也没有见过莫怀君。因为,舒家大少因为舒九怀的事对继母非常不满。舒家大少当时是住校生,干脆给学校掏了一笔赞助费,然后申请了独立寝室,把舒九怀接到了学校里一起住。小九起先还能想起那位躲在花园里的小王子,后来渐渐就忘了,忘了那双漂亮的执着的眼睛。
后来,舒九怀真的就成了小歌王。而他是小王子收集了他全部的专辑。就像是这位小王子幼年时许诺的那样,即使后来他因被催眠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却还记得舒九怀的歌声。
——从而记住舒九怀这个人。
……
小猫离开后,舒九怀的日子还是那样过。地球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就停止运转。
小周神经粗大,最开始几天,还时不时会念叨两句“不知道小猫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小猫能尽快好起来”、“小猫离开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等等。后来,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就再也不会在舒九怀面前提起小猫了。“小猫”这个名字仿佛成为了一个禁忌的词语,舒九怀给它上了一把锁。
新年很快就到了。舒九怀给小周放了假,回舒家过年。
身为舒家人,他不喜欢舒家。舒家的老宅装修得很好,然而无论是那精致的长廊,还是那华丽的地毯,它们都无数次地出现在舒九怀的噩梦里,在梦的最后,它们总是能长出血盆大口将他吞噬了。
而且,那虚伪的继母和跋扈的弟弟,也叫舒九怀看着心累。
但是,舒大哥肯定会带着妻儿回老宅过年,舒九怀喜欢并依赖着大哥,这大概是他愿意回舒家的唯一的理由。大年初二,舒大哥要带着妻儿去妻儿的娘家拜年。舒大哥一离开,舒九怀也就离开了。
宜月苑的别墅很空荡,毫无过年的气氛。
舒九怀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错觉。
“不如堆个雪人玩吧。”舒九怀对自己说。他裹上厚厚的羽绒服,跑到院子里去堆雪人。地上的积雪过了一夜,底层都开始结冰了,这并不是堆雪人的最好时机。然而,舒九怀就是想要找点事情做。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被漠视得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保姆恶毒的言语终究是在他的心里刻上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所以舒九怀总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活下去,他需要别人的在意,需要大家的关心。
抛开舒九怀身上的种种光环不说,在他傻甜白的性格下,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容易受伤,容易寂寞,却也容易满足的孩子。他把别墅装修得像幼儿园一样,大概是因为他想要永远生活在童话里吧。
毕竟,童话里没有分别,没有寂寞,没有冬天。
在童话里,堆上一个雪人,它就能陪主人说话了。
雪人的身子团得不够圆,舒九怀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意。他蹲下身,戳了戳雪球,说:“你真是太不争气了!怎么可能放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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