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淫有失体统...”
陆池轻哼:“嗯?”
翟南移开视线,手却握住了他:“夜晚方能尽兴。”
陆池开开心心地搂着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方到陆国公府,就察觉气氛有异。
陆国公府的家仆一见到他们就低下头,好似对方是狼才虎豹,不分青红皂白就会扑上来将他们啃噬殆尽一样。
两人懵懵懂懂,尚未走到如寄楼,就撞见陆夫人。
陆夫人乍然看见他们,尽管速度很快,表情很诚挚,可两人还是注意到陆夫人先前的深沉。
陆夫人迎上来,抓着陆池的手道:“娘正要去门口接你们。”
陆池看她过来的方向是陆裳的院子,以为自家娘亲是还没放下那口气,又给陆裳添堵,便说道:“那事早已揭过,娘不必再为这等人浪费心神。”
陆夫人欣慰地笑了笑。
翟南道:“发生何事了?岳母。”
陆夫人看看他,又看看陆池,内心斗争半天,才压低声道:“陆裳自缢了。”
陆池失色:“怎么回事?”
这突然炸开的惊雷的确让人大吃一惊。
翟南也看着陆夫人。
陆夫人抿唇,好一会才道:“回屋再说。”
三人忙往如寄楼走去。
进了陆池的屋,关上门,三人围桌而坐,陆夫人才开口缓缓道来。
听完,陆池冷笑一声:“陆裳用自己的命反击,我倒是小瞧了她。”
陆夫人眉头深蹙,道:“事情发生突然,谁也没有预料,早上小怀入屋伺候她时才知道出事,等我们发现,人已经断气半个时辰,娘已不跟她计较,但她心肠竟歹毒到这个地步,今日可是你回门,这事传出去,外人怎么看你?”
说着,眼里已有愤怒的泪花。
翟南道:“她在等着这一刻,不会没有后招,我去见陆斐,看他怎么说。”
事关自己夫人,翟南绝不会放任。
管你是死是活,只要搞鬼,他都会整服帖。
陆池道:“我也去。”
事已至此,两人总算明白那怪异的气氛从何而来。
到了陆裳的院子,靠门便听见一片压抑的抽泣声,翟南和陆池一道进去,看见屋里陆家兄妹都在。
只是曾经形影不离的两姐妹,剥离了小尾巴,只剩陆商可怜巴巴地在流着泪。
陆斐双目都是血丝,脸上弥漫着痛心,甚至不知房里突然走进来两个人。
翟南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叫道:“陆大人。”
陆斐抬头,见他们二人,像后知后觉般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抬手揩了揩眼角,道:“二娘刚刚出去。”
翟南道:“事情原委我已清楚,节哀。”
陆斐揖礼道:“王爷恕罪。”
翟南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池道:“我想知道陆裳为何要这么做。”
陆池这话点到陆商愤怒的小火苗,致使她不顾形象的炸了:“为何?还不是因为你?”
陆池看着目眦尽裂的陆商,冷着脸喊了声:“陆商。”
陆商喊:“要不是你诬蔑她,裳儿能走到这一步?”
“我污蔑她?”陆池转看陆斐:“你也是这么想的?”
陆斐避开他的目光。
陆池嘲讽地笑了声。
翟南适时道:“陆商,本王的王妃是如何污蔑二小姐,请你一点一点告诉本王。”
他的眼神认真,将多年浸染的肃杀之气释放,陆商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急急地挪开视线。
“看来大小姐受了惊,怕不能说清楚,不如陆大人你来说?”
陆斐急忙看向陆池,后者冷冷回望他。
他如今心神具乱,并非是陆池说谎,而是陆裳用命去“证明”自己的行为让他方寸大乱,他的理智知道这是报复,情感却更偏向于被自己呵护长大的妹妹。
与死者相比,孰是孰非,并不重要。
陆斐闭了闭眼,说:“王爷见谅,商儿是伤心过度,一时胡言乱语。”
若是以往,这话准能把事翻过,但翟南今日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本王并不这么觉得,上次的绑架案究竟是何人所为,本王一清二楚,若非陆池求情,别说陆裳只活到今日,便是陆家,本王让它覆灭就覆灭。”
陆斐大惊失色:“王爷...”
翟南说:“可陆裳是怎么报答陆池的救命之恩?在他回门之日以性命下咒,看来她不甘寂寞,想让你们一家子下去陪她。”
陆斐匆忙跪下:“王爷言重,裳儿自那事之后,一直愧疚于心,精神早已不如往日,王爷明鉴啊。”
“那你道如何?”
陆斐见他并没有将事情闹大的迹象,这才暗暗松口气:“微臣定管好自己的嘴。”
不管如何,陆裳自缢的事一定不能流出陆国公府。
翟南凉凉地看了眼陆商,转身离去。
出了房间,陆池对翟南道:“抱歉,一生只有一次的回门,竟让你遭遇这事。”
翟南深深地看着他:“你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过了?”
陆池回头往房内看了眼,轻声道:“陆裳不会对我这么好。”
陆裳恨不得拉他陪葬,怎会让自己的性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她的死就像导火线,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消一日,应京的大街小巷都在传一件事。
事情演变激烈,等翟南和陆池收到消息,谣言已像洪水猛兽,汹涌的传开。
一时间,这波涛将南王府和陆国公府拍打地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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