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点点头说:“我敢肯定是他。因为我跟郭书记到乡里,公开举报过他的罪行。但郁启生书记跟他关系很好,在袒护他。”林昌生说:“我当书记的时候,郁启生就经常到谢洪飞家里喝酒,在一起鬼混。”
雷小波说:“我估计郁书记把我们举报的事,跟他说了,他才这样恨我们,阴我们的。在工作上,我也跟谢洪飞发生过争吵,剥了他的面子,夺了他的利益。”于是,雷小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来到村里后发现的有关谢谢洪的事说了一遍。
林昌生听后,慨叹说:“这个人真的太坏了。雷助理,你要小心哪。你是个好小伙子,好苗子,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不能被这样的小人害了。可惜我太正统,不善吹牛拍马,不懂捞钱,也不肯搞关系,走后门,所以乡里县里认识的人不多,帮不你什么忙。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你和小郭会被他这样上下夹攻,马上就会搞臭搞走,把前岙村真正变成他的天下。”
雷小波沉默了一会,自信地说:“林书记,你不用担心。他再玩阴的,我就去上面告他。我就不信,现在这个时代,还告不倒一个小小的村长。”
林昌生眼睛亮亮地看着雷小波,说:“你这样有志气,有胆魄,我很高兴。雷助理,为了支持你,支持小郭书记,我可以把我当书记期间知道的,有关谢洪飞的一些贪腐事实,提供给你。但你要保密,也要注意斗争策略。”
“好的,谢谢林书记。”雷小波不敢去看在旁边瞄着他的周玉香,只看林昌生,坦诚而又有些含糊地说,“林书记,你是个老领导,大好人,我觉得有些事情做得不好,对不起你。”
林昌生疑惑地问:“你帮我们家这么多忙,怎么说对不起我,这是什么意思?”
周玉香一听,吓得大惊失色。她拼命给雷小波使眼色,还用咂嘴跺脚等动作来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雷小波却装作不知,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说,我住在你家里,弄了这些谣言出来,让你担心,也让你丢脸。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更感到对不起广大村民,我可以向大家作检讨。”
房东赶紧抢过话头,说:“你为村里做了这么多的好事,还检讨什么呀?雷助理,你真的太善良了。有言道,好马有人骑,好人有人欺。你这样善良,要被人欺负死的。”
林昌生认真地说:“雷助理,玉香说得对,你不能太老实。跟这种小人,你要多个心眼,也要以牙还牙。”周玉香听丈夫这样说,开心得直朝雷小波眨眼睛。
雷小波心里越发难受,不敢看她。他在心里下着决心说,我再也不会跟你发生关系了。真的,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一个丈夫?你让这么厚道的一个老支书,头上戴着这么多顶绿帖子,心里就不感到内疚吗?
“我会把谢洪飞的犯罪证据整理好,拍下来,再发到你微信上。”林昌生说,“明天我就出去了。雷助理,你就住在珊珊床上吧,她平时反正不回来。我已经跟我小妹说好了,她明天晚上就住过来。”
“好好,这样好。”雷小波一个劲地点头。周玉香气得咬牙切齿,眼睛唬得都快要迸出眼眶了。她正要说什么,雷小波把碗一推,赶紧站起来,说:“林书记,房东,我走了。我跟孙会计,还有韦芳芳说好,一点半到村委会集中的。”
说着,他就走出去。林昌生在背后冲他说:“雷助理,你要注意,小郭书记的婆家。这家人家也是很难缠的。”雷小波没有回头,只回答说:“我知道了,谢谢林书记。”走出院门时,他听见周玉香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以示对他绝情的不满。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雷小波果真发现,小路两旁一些看到他的人,都纷纷走出屋子,像看天外来客一样,好奇地看着他。有的还在冲着他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雷小波心里很是不爽,也有些发毛。但他依然昂首挺胸,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跟故意出来看他的几个大胆的村民打招呼,然后加快步伐朝村委会走去。
他走进郭凤平的家,孙小英已经到了那里,韦芳芳还没有到。雷小波一走进去,就对孙小英说:“谢谢你,孙会计。你提醒得对,我回到村里,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林书记也回家了,他们也听说了,问我有没有这回来,我否认了。林书记叮嘱我,要小心谢洪飞,也要小心郭书记的婆家,更要讲究斗争策略。”
正这样说着呢,院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孙小英往外一走,脸色不禁一沉,马上轻声对雷小波说:“说到就到,郭书记的婆婆来了。”
雷小波连忙站起来,有些紧张地朝门外看去。他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看到过郭书记的婆家人,所以不认识她婆婆。
怪不得人家都说她厉害,甚至有谈虎色变的忌惮。没错,从外表上看,郭凤平的婆婆就是个山村泼妇。她五十多岁年纪,身上穿得比周玉香还要周正,但身体发福,腰围粗得像圆桶,脸上也是一脸的肥肉。她走路时,身上的肥肉嘟噜着,颤抖着。
最让人害怕的,是她的脸色,既阴得要下雨一般,又如全村人都欠了她债似的。她走到门口,眯着一双肉眼,瞄了孙小英一眼,就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雷小波,大着嗓子问:“小郭回来了吗?”
孙小英赶紧上前说:“魏家大婶,她没有回来,还在医院里治疗呢。”
雷小波被她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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