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兴趣大增,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问:“什么情事呢?”
郭凤平压低声,有些神秘地说:“去年下半年,一天深夜,王能宝偷偷翻进同组陆家那个颇有些姿色的小寡妇的院子,然后悄悄拔开她的门闩,趸进去,扑到她床上,就要睡她。谁知那个小寡妇性子很烈,将他一下子掀下床铺,还喊响起来。”
“啊?”想到昨晚与她tōu_huān的情形,雷小波有些后怕,也有些尴尬,红着脸追问,“后来怎么样?”
郭凤平说:“你说巧不巧?正在这个时候,一组组长柏永兵从她家门前经过。听到屋子里的喊声,他马上奔进去,将王能宝捉了个现形。”
雷小波怀疑地说:“那个柏永兵,是不是也想睡那个小寡妇啊?”雷小波现在正宗是个过来人,所以说这种话也不再害羞和遮掩了。
郭凤平暧昧地笑着说:“我们也这样猜。可是当时,柏永兵竟然不依不饶地把他押到谢洪飞的家里。谢洪飞把王能宝狠狠地骂了一顿,还罚了他两百元钱。”
“罚他两百元钱?”雷小波越发好奇,“这两百元钱罚给谁呢?”郭凤平说:“当时我还是团支书,没有权利过问这件事。不过,我后来听说,罚了他的钱后,是奖给柏永兵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雷小波笑着说,“其实那晚,柏永兵也是要去睡那个寡妇的。最后却用淫贼的钱,奖给了淫贼。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郭凤平笑吟吟地说:“今年上半年,王能宝又出了一件事,是我去处理的。”
雷小波认真地听着。郭凤平说:“王能宝穷归穷,毕竟也是个大男人啊。他心里着急,生理上也需要,就到处打听和关心这方面的信息。他听说能从贵州一些贫穷的山区,化钱买到媳妇,就不顾一切地去借钱。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终于借满两万元钱,准备交给一个媒人,也可以叫人贩子,让她去给他买一个老婆回来。”
“出钱买老婆?”雷小波还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感到相当新鲜,有些迫切地追问,“他买到老婆了吗?”
郭凤平说:“他妈发觉后,想制止他,说是要上骗子当的,他却怎么也不听。他妈就偷偷跑来跟我说,我刚当村支书不久,不能不去。我就骑着踏板车去了,把在电视里看过到的一个报道说给他听。我说,王能宝,你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不管这个媒人是真是假,你都要上当的。如果她是假媒人,真骗子,那么你的钱就会被骗走。如果她是真媒人,那么她就是一个人贩子,也是犯罪的。退一步说,就是她把媳妇给你买过来,你家这么穷,她能呆得住吗?她会逃跑的。你不让她跑,有人来解救她,你就要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悲惨结局。弄不好,你还要承担贩卖妇女的法律责任呢。我说,这样的例子,电视里,报纸上,网络里,都有报道。”
雷小波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深思。郭凤平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这样说,他还是不吭声。没办法,我就对他说,王能宝,还有把钱还了吧,否则,你背上这么多的债,怎么还得清?我来帮你物色物色看,给你作个媒。但你也不要急,这是要候机会的。我这样说,他才眼睛发亮地盯着我,讷讷地说,那就谢谢,郭书记了。他想老婆的心情,多么迫切啊。唉,村里因为穷而讨不到媳妇的小伙子,不只是他一个啊。后来因为工作忙,我把这事给忘了,不知道他又出什么事了?”
雷小波站起来去叫韦芳芳:“韦主任,你一起去。你是妇女主任,去听听情况,帮他作个媒吧。”韦芳芳说:“我只管计划生育,不管这种事,也管不了啊。我们村这么穷?哪个姑娘肯嫁过来?”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马上站起来,跟他们一起走出去,坐了雷小波的车子,往一组的王家开去。两个女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雷小波也规规矩矩地开着车。在郭凤平的指引下,很快就开到王家。
王能宝的家还是低矮的平房,总共三间。真是家徒四壁啊,家里空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墙是青砖砌的,粉刷的白灰许多地方都剥落了。木质的门窗因年久失修,显得灰旧破败。中间的堂屋中央只是顿着一张方桌和几张条凳,东屋和西屋都有一张老式的大床。东屋他妈住,西屋王能宝住。屋里屋外都是砖铺地,但不是很平整。
雷小波好容易才将车子开进他家的场地上,停好。王亚琴和她妈早就站在场地上等着他们了。郭凤平和韦芳芳一走出来,被她们母女俩热情地迎进屋子。
雷小波跟进去,随她们走进西屋。西屋除了一张床,几件老式家具外,也是什么都没有。心想,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条件,还想讨老婆?唉,好在我考取大学,来当了村官,否则留在城里,恐怕也是买不起房子,讨不到老婆的。
想起女朋友霍思燕让他在城里买房和一年内回城的要求,想起因自己有所作为而女人缘特别好的境况,与面前这个躺在床上生闷气的男人相比,雷小波感到自己还是幸运的。同时,他作为一个村长,又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地有些重。
这时,王亚琴将郭凤平和韦芳芳引到王能宝的床前,走上老式的踏板,对面朝里面侧卧着的王能宝说:“能宝,村里的郭书记,韦主任,还有。”
他妈说:“雷村长,就是刚刚选上村长的雷助理,都来看你了。你把身子转过来,不要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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