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一边开车一边去看他,说:“能玩儿滑冰,冰球,冰壶。再往东北走,能凿洞钓蟹。”
他没听贺情吭声了,转过头去问:“你都没玩过?”
“没,南方冬天无聊着呢……取暖全靠抖,光抖去了,还玩儿什么。”
被应与将说得心生向往,贺情瞪他一眼,抱着臂把座椅往后调了点儿,被迎面的冷风吹得呲牙咧嘴:“臭显摆。”
应与将被逗得一乐,看风把贺情头发吹得一团乱,又把车窗摁上去了,他把车停在望江名门门口,等物业的人来泊车,手靠在挡杆上一敲一敲地:“那你们冬天在学校,都玩儿什么?”
贺情被这么一说想起一些往事,憋着想笑,又不想把这么蠢的事儿告诉应与将。
以前的冬天,他们能干什么,一群高中男孩子,下课打球上课睡觉,从教室通往篮球场的路那叫一个风雨无阻,打完球又累,拿出教室里的毛毯被子,裹着一顿狂睡。
有一回上课,刚好教导主任来查课,透过玻璃习惯性地往贺情他们那一拨人那儿看,那天点了名要收拾贺情,结果兰洲他们把贺情摇醒,贺情一个激灵坐起来,愣在凳子上半天都不动。
兰洲伸手去戳他:“情儿?干嘛呢,快,点杀你。”
贺情面色严肃,身上的毛毯被风堂眼疾手快给抽走了,手放在膝盖上一顿揉,嘀咕道:“老子腿睡麻了……”
后来他们那一拨男孩儿憋着笑,站起来了俩,把贺情一步步扶出去的。
还有什么,冬天太冷,打完球又饿,跑去学校围墙边儿往外扔钱,墙那边就把热乎的馅儿饼、手抓饼各种校外才买得到的小吃扔进来。
有次贺情犯二,没零钱,两张一百的扔出去,喊了几十个饼,一拨人在墙下等了半小时没等着,收钱的摊贩拿着钱跑了。
贺情思及此处,有点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瞎玩儿呗。”
太他妈丢人了,这种傻逼事迹,还是自己憋着吧。
……
望江名门这儿的房子,贺情是第一次来,入目见如此奢华的装修,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这装修风格还是应与将挑的。
桃花心木的家具,花岗石的地板,全铜吊灯,大量的罗马柱浮雕,彩绘描金,客厅挑空,顶部做了尖肋拱顶。
贺情看了看地面,铺的都是莨苕纹样的欧式地毯,配着饭厅的壁炉,看着就暖和。
来陪着看房的售后服务人员在一边儿滔滔不绝的介绍,贺情也听不太进去,靠在玄关处仔细打量着这一处以后说不定要生活挺久的豪宅,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他伸手去摸摸挂在墙上的框画,盯着画上那个吹喇叭的小天使看了会儿。
还真是可爱。
售后服务人员一边翻资料一边把他俩往屋内引,心里也奇怪怎么是两个年轻男人来看一套房子,但嘴上也不敢多问,就想着这双卧的户型,应该是一人一间。
于是他指着大些的那一间说:“这间房是户主应总的吧,我们采用了……”
应与将一抬眼,审视了一下房间内,觉得床够大,还是满意,但还是说:“是双人房,设计师没跟你们沟通?”
“啊,不好意思,”
他扶了一下眼镜,慌慌张张地去翻策划书,边翻边说:“那如果说是应总和您的,您的伴侣,那我们可以再多加一个……”
应与将把房间内的灯打开,天花板上的复古欧式水晶吊灯晃得有点儿眼疼,看贺情一眯眼,下意识侧身把光给贺情挡了,皱了皱眉,说:“小李,你先回物业吧,我们看完房,自己锁门走。”
这房间才装修好不久,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算,也还要开窗敞两个月左右,家电还没购置,他们今天来也就是看看具体的装修如何,以免再有改动。
被喊到名字的销售如蒙大赦,把户型图和装修方案把桌上一放,往后退了几步,说了几句客套话,也没关门,轻手轻脚地就走了。
跟这个应总呆在一起,气压简直太低了。
他一走,贺情就不规矩了,绕着这超大的欧式床走了一圈儿,伸手去摸摸床头的软包,仔细看了一下,再没点儿眼力也看得出这床不便宜,回头问应与将:“这床多少钱?”
应与将比了个数,惹得贺情哼一句:“还真舍得。”
这句话音刚落,后背落入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
应与将嘴唇都快亲着贺情的脸了,声音有点沙哑:“这可是床。”
他把贺情从后边儿搂着,下巴在贺情肩膀上蹭,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难免有些青茬,一说话的时候,碰着贺情的脸,刺得特痒,缩脖子要躲。
应与将又说:“地毯铺了,以后不许赤脚。”
观察得这么细,说不感动是假的,贺情梗着脖子傲娇:“你们这些养生的老年人哪儿懂打光脚的乐趣……”
他们站在床边,旁边就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帘还没安上,从这儿望,十多层的高度,能看到大半个锦江区。
这时天色已有些暗了,深蓝的天空好似大海深邃浩渺,府南河边路灯如星子点点,衬得它像一条群星细闪的银河。
大半个锦江区的建筑,从四面八方入目,身上均挂着各色霓虹灯串,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无一不昭示着这一片地段的繁华昂贵。
贺情看着,心里热热的。
以前每次风堂在这一片地方开五星包房,经常带着各路炮友、女伴,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夜景、喝酒,甚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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