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应与将确实不敢招惹贺情,但是为了应小二,他还是反击了。
贺情知道,虽然说风堂一天到晚看着没心没肺的,但他和兰洲两个私下绝对给应与将使了不少绊子。
金港赛道那么多人打不过应与将一个,兰洲再找人去围他就有点儿不自量力了,直接从车馆下手,不给他搞垮也得搞点儿事情出来,贺情说放过他就真的放过他?
不可能,他俩见不得贺情受委屈,一点都不可以。
断了几处货源,抹黑了一把口碑,整点儿纠纷,这种阴招,兰洲耍得上好。
这些都是兰洲那天发现贺情跟应与将走得近了之后,才一五一十告诉贺情的。贺情听了也没多说,冷着声儿问了句:“他知道是你们做的么?”
兰洲摸不清贺情的情绪,说:“知道,我打了个电话过去,跟他说了离你远点儿。”
听贺情那边儿不吭声了,兰洲又追一句:“但你俩怎么还联系上了?”
贺情撇嘴,半句谎都撒不出来,只得老老实实道:“合得来呗。”
兰洲大骂:“你个傻逼,老子找人算过了!你和应与将五行相克,你他妈小心被骗!”
贺情一听就火了,回嘴道:“滚蛋,应与将是什么人,盘古开了一年,在成都的市价,你不清楚?老子就算天天追杀他,他这生意也能做,成都不行,他不知道换别地儿吗!”
电话那头被一顿喷的人简直懵逼:“这么多年你除了我和风堂护过谁啊?你凭什么这么护着他?”
对啊,为什么自己这么护着他?
听兰洲这较真又委屈的语气,贺情当时就语塞了,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答案来,心软了,甩了句:“得,你牛逼,下次再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儿……行了你,别担心我,要得不?”
等直到了今天,经过姓单的车队一通追,应与将在危急时刻做出的反应,贺情心里才有了个答案。
他为什么这么护着应与将?
因为应与将也护着他贺情啊。
这一晚过了,大概没几天就快到冬至了,这成都的天儿也愈发阴沉,一到晚上更是冷得寒风阵阵往骨髓里冲。
还没走到家门口,贺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撒开腿一通跑,跑到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儿的地方,透过这户人家室外花园的栅栏往里看,这里的院墙攀着绿色植株,外院是拿刷了黑漆的铁围栏圈起来的,能透过缝隙看小区外的那条道路。
贺情看到那辆奔驰大g还停在那儿,那一簇红白灯光在夜里分外显眼。
拿出手机,摁开微信,他一边儿哆嗦着一边儿敲字。
不加贝:到了
没等到应与将回他,贺情踮脚往外院瞟,看到那辆奔驰大g打燃了火,轰鸣声起,慢慢消失隐没在夜色之中。
果然,是在等他平安到家。
应与将不知道,他那晚在金港,一脸铁青地护着应与臣的样子,抛开额角磕破流了血不说,确实让贺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错在自己身上。
没错,半个多月前,先动手的是他贺情。
现在,先动心的,也是他贺情。
①紧到:老是。
第十五章
“小洲,你这朋友,没多大问题啊?”
取下手里的听诊器,谢医生笑得一脸慈祥,伸手拍了拍坐在板凳上笑眯眯的贺情:“这小伙子,身体好得很,年轻人,真有活力!”
贺情眼皮一跳一跳的,笑眯眯地点点头,笑得眼尾那颗泪痣都跟着轻颤,声儿听着也乖巧:“麻烦谢医生了。”
然后他站起身来,接过桌上的票单,拿着处方笺,拉过杵在旁边发愣的兰洲,连推带拽地把他弄出诊室外,一边把门带上,一边笑着:“先走了,谢谢您!”
关上门后,贺情随即回头,往兰洲的小脸儿上狠捏一把:“你他妈是不是盼着我得病?”
兰洲出了诊室才敢开腔,扭头躲开不让他捏,耳听得贺情这话就不高兴了:“你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凤目一瞪,贺情又伸手去捏他:“你一大早,打个电话让我到华西来,老子还以为你生病了!”
兰洲嘴被捏得一咧,闷闷不乐地说:“我,尼玛……我还专门凌晨把一哥们儿闹起来,让他找关系挂的号……”
贺情都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昨晚他想通之后,回家栽进床铺就是一阵春心荡漾,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开始对应与将就那么感兴趣,为什么舍不得下狠手报复他,为什么天天看他朋友圈又不敢点赞,为什么一没事儿就约他陪着自己去做自己最爽的事情,括号,开车。
哪怕那辆乔治巴顿只是个借口,就算不是他喜欢的乔治巴顿,也是什么乔丹巴顿,杰克巴顿,再或者迈克巴顿的。
不过也仅仅是动心而已……动个心,起个心思,应该也……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情这种复杂的事情,到了贺情这么个简单的人面前,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他觉得有必要咨询一下风堂,但是他完全摸不清楚风堂这么个花花公子,是否对谁真心过。
于是在贺情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枕头就是一通蹂躏之后,掏出手机给兰洲发了条微信。
不加贝:兰兰 我心跳得贼快
兰洲当晚喝了点酒,脑子有点不太清醒,睡到一两点醒了,把手机打开看到微信就是贺情发过来的这么一条,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医生,一边回想着身边哪个朋友能帮忙约上华西的号,一边半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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