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情形,三天或是两个月。」再瞄了眼因为长久使用而有些微凹陷的桌面,既使上头被擦拭的很乾净,他还是皱起眉头,像是在指控眼前的不该。不情愿的接过笔,他看著为了回避自己的嫌恶而转身佯装忙碌的年轻老板,那背著自己的蜜色颈项像是勾引人般的摆在眼前,因垂头的角度而显得修长纤细,黑发软软的垂落在两侧、还有隐隐露出的粉色耳廓;日光灯的照射下,还有被穿透而隐约能见著身形的背部,无声的吹著口哨,他填起了资料,看著男人意外性感的背後,嘴角的弧度总算上扬几分。
算了算,李夏炎当他准备住两个月,一边说了个数字,背著身,依旧是不肯转向。
「呐!这附近有酒吧吗?」将纸笔还有数好的金额放在桌面,他撑在柜台前,等著年轻老板回头的注视,还有他手上的钥匙。
「有…… 南宫先生是吧?我带您去您的房间。」沉默的将那表单看过一遍,上头苍劲的字迹,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刻画出来般,让人只看过一眼就绝不会忘记,在嘴里无声的咀嚼那名字,南宫仲夜,真是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呢!可惜人却似乎不好相处;想著想著,他默默的将之收好,一边拿起钥匙,带著他楼上走去。
「是吗?」轻抚著下巴,南宫仲夜看著眼前男人,纤瘦却又坚强的背影,「你叫什麽名字?」
「夏炎,李夏炎。」闷闷的句子由前方传来,似是极不情愿回应。
「结婚了?」如果不是有家庭的话,玩玩应该还不错吧?想起站在男人身边的男孩,南宫仲夜不放弃的追问,更是让他僵直著背脊。
「……嗯。」停顿了许久才回答道,李夏炎有种想回头揪住他的衣角,要他不要再问了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一边不著痕迹的加快脚步,想快点摆脱这个男人。
「是吗?没看到你的妻子嘛?」状似没察觉他的异状,南宫仲夜扬起笑,看著窗外的海景,因为入夜而变成一片漆黑。
「她……我们分居了。」勉强深吸一口气,他强笑著,一边打开房间门,为终於能不被逼问而松一口气,一直被南宫仲夜注视著,他有种会被看穿内心的窘迫。
「真遗憾啊!」用著一点也不遗憾的语气说著,他越过李夏炎,一等看清房间内部时,原有的笑容也一瞬间消失无踪。
「这、这是什麽破房间啊?」不敢置信的看著,这种彷佛五流地方的才会出现的摆饰,既旧且褪色的布沙发就像被人用了又用,数十年也舍不得丢;电视也是那种古早型、早就很少人在用的印象管小电视,目测二十寸的大小,光是用看的就让人疲乏头晕;更不用说那张床了,努力的移开视线,南宫仲夜才能勉强自己不咒骂出声,完全没有美感的厚重原木双人床,下方还能移开躺上两个人,好比棺木一般的老旧样式,上面铺陈的是一张一看就知道弹横疲乏的床垫,光是看上面的凹陷与微凸,他突然後悔起自己为什麽不选择这城镇里标榜五星级的高级饭店,而选了这间看似鬼屋的平价旅社,明明不欠那点钱,不过是一时犯贱想回味一下旧时生活,看来,这决定是错误的。
「我……」想要气愤的大喊这里并不破,虽然旧了点,但他可是每天不辞辛劳的打扫,并且努力维持整洁才有的房间。然而那些反驳还卡在喉头,眼前的男人就一脸阴沉的回头,并且露出一抹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笑容。
「我後悔了,这房间我不要了,你退钱给我,我去别间。」所有为他而生的些微『性趣』在看过自己未来两个月的住所後,不只是缩了回去,甚至生出了厌恶的感觉;一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居然能若无其事的开著这种破旧旅馆,还一点也不羞耻的收钱做生意,南宫仲夜便觉得不屑起来。这种人他遇过太多,大概是祖传的事业,因为一点也不想接手才随意的开设,怀著有人住进来就赚到的心态,既自私又无耻的家伙。
这是诈欺啊!看著李夏炎那张因为怒气而微微泛红的清秀脸蛋,他一边讽笑想著,顶著一张诚恳的脸,却是做著这般让人心生厌恶的低级事情。
「很抱歉,合约上写了,既然付了钱、签了合约,如果你要退房的话,租金只能退一半。」忍著想爆发的怒气,李夏炎沉声说著,浑身为眼前这该死的家伙眼底那些既嫌恶又轻鄙的光芒而隐隐颤抖著,他也想把那叠才拿过手中还未热的钞票往他的脸丢去,可是为了出一口气,他有些得意的说道,想激怒他;为了维持生计,虽然也会有客人不满自己的服务而出口叫骂,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南宫仲夜这样,彷佛被宠坏了的有钱公子般,用著见著了低等的生物的眼光不屑鄙视著,如果他的态度能够好一点的话,其实自己也不会说第二句话,也会立刻退钱给他的。
「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占这种便宜,吃亏的摸摸鼻子离开吗?」冷笑著,南宫仲夜周身散发著惊人的怒气,似是下一秒便会出手揍人。
「那你就住下来罗!反正钱已经给了,无论你住与不住,我都没有损失。」成功的激怒了南宫仲夜,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害怕,但随即出声回击,一副街头地痞的轻佻模样,伪装著软弱的外表,也让男人的眼中有著杀人的yù_wàng。
「……哼!好,我住,你不要後悔就行了。」迈开步走入,那高大的身子塞进狭小的房间里,看起来隔外不协调。
「这两个月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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