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但是封龙晶魄已经有了裂痕,本殿已经能够感觉到他的应龙气息了!依本殿看,不远了。”
狼王愣了许久,这才恢复了惊讶之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放了酒盏,问:“你有什么打算?”
游翎把玩着杯盏:“不知道,本殿没有想过旁的,只求能够唤醒帝澜的应龙神识。”
“你就不担心?”狼王闻言蹙起了眉头,“再怎么说,这应龙可是息石横波的矜贵神兽,司天下川泽,以风为仞,可吞吐山岚。如若就这么被你独占了去,天下生灵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游翎听了冷笑:“天下生灵与本殿何干?况且帝澜在本殿这里五千年了,也没见那些‘天下生灵’有过半点忧心。”
“这可不一样。应龙助黄帝剿灭蚩尤恶神,耗尽气力在世界之南沉睡,世人皆知。你守着他、关着他,别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如今他醒了,这么一位巨龙,可兴云雨,起飑雪,得他所助之人便有极大的可能夺天下。你觉得,众妖还敢把他留在你这里么???别忘了,你我以前可是蚩尤的部下。”狼王将金箸按在桌上,一双锐利的双目直视游翎,不容辩驳。
游翎却似是不甚在意,又仰头掩袖,将一杯酒饮下,并未正面做答。
狼王有些急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们早就没有了关系??你弃他在先,他也表明了再与你不见,就算你是被蚩尤伤透了心,又觉得亏欠了他,可这五千年来,你用自己的灵气保他神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啊!”
“你不懂。”游翎再仰头一饮,疲倦地吐出了这三个字。他本是好酒量的,此时,眸色里却似是有些醉意。
“我不懂?”狼王有些气了,“不就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吗,这有什么不懂的?那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你这么悬着又有什么意义?”
狼王说话向来不绕弯子,却是字字中的。游翎苦笑,只是捉起案上的酒壶,又倒起酒来。只是这次,酒落杯中,明明早就满了,游翎却没有回过神,只是任由它漫了案几。
身后的寒吹见状,上前握了游翎的手,将酒壶扶正,提醒道:“主上,别喝了。”
“本殿的事还由不得你插嘴。”游翎挥挥手,抽出手来,竟是直接端起酒壶便喝。
狼王见游翎今天状态不佳,上来拿走了他手里的酒壶,就势坐在游翎的案几上,兀自将剩下的酒喝了。
扔了酒壶,狼王撑着身子,说:“我说,与其你在这里烦恼,不如好好想想,先怎么应付随时会找上门来的人吧。我都想好了,他们的理由肯定是‘天下需要首领’之类的陈词滥调。”
“无聊。”游翎瞥他一眼,显然不甚在意。
“无聊不无聊,这都是你未来要面对的问题。”
“不是未来,”游翎终于放弃了找酒,抬起头,苦笑,“今天符鸣已经来过了。帝澜一有龙息溢出,他就早早来访,怕是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明知道自己有意逼着他,今日却亲自上门,显然是带着目的的。
听到“符鸣”两字,狼王也露出厌恶的表情:“那只没有一点节操的白老虎,怎么嗅觉这样好?”
“他以前就是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以前开始,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就让人徒生出一些不舒服来。游翎与司管白虎星宿的符鸣有过一段并不愉快的接触,所以,直到现在游翎都不愿提及。
狼王自是知道这段历史,也不说明,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末了,这位素来宽心的狼王甩了甩头,让清凉的晚风带走了一丝微醺的酒力,悠闲地道:“谢谢你今晚的美食佳飨,更美味的,我可是等着回去品尝呢!”
游翎抬起手,寒吹连忙躬身将他扶起。披着五彩锦绣织锦的皇鸟,微微眯起了细长的凤眼:“本殿就知道你还惦记着??放心吧,已经命令下去了,好东西已经送去了你府中,你只管查收便是。”
“有你这句话,我还真是无需多留了。”狼王说罢,毫不拘束地一拱手,便立刻转身离开。
“本殿的好东西都给了你,吩咐你的事情,可一点都不许拖延。”游翎在身后开口提醒道。
“知道啦!”狼王一路跨步而出,听到这句话也未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
游翎站在高台上目送他离开,趁着夜色正浓,晚风吹来,居然让他一个踉跄。
“主上!”寒吹连忙扶住他,“您醉了。”
“只是微醺而已。”游翎摇摇头,拒绝了寒吹要将他抱起的动作。“本殿今夜不困,寒吹,咱们再去内庭。本殿还想再去看看地宫里的他。”
豢 宠 ( 6 )
狼王回到府邸的时候,九曲幽吟宫送来的“礼物”已经静静地躺在他的正厅里了。
就如那位冷艳的皇鸟一样,躺在正厅的这一方大型漆器的六角铜盒,透出一种不可言喻的精致华贵。
“只是储物的箱子罢了,也用得着如此铺张。”狼王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句,走上前,启开了封条和铜扣。
鎏金的铜盖被打开,纵是狼王,也忍不住咋舌惊叹:
只见巨大的铜盒之中,在最昂贵的鹅黄色锦缎的簇拥之下,既非什么稀世珍宝,也不是千古佳藏,而是一个浑身赤luo、用红色的耀目缎带捆绑了手脚的少年!
那少年生着乌亮的发,匀称的身子并不是发育完全的样子;一双琥珀般透亮的灰眼,显然是还未适应光亮,微微眯起,显出不谙世事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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