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没想到啊!
“下官……噗……”张辽刚想说什么,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摇晃两下,摔到在地上。这么多年的心血煎熬,寒门子弟一步步往上爬的艰辛,家族的兴衰荣辱……什么都成泡影了。
张辽倒在地上,恍惚中看见柳娘似乎冲他笑了一下,那微笑真渗人啊!
柳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倒下的张辽,但凡出手害人,必定留下痕迹,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
“来人,把张辽押下。待本官向吏部、都察院请示之后,再做定夺!”
威武声过后,围观的众人都散了,事情如此出乎预料,这样直接了当的结束了,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仿佛一段说书正在高/潮处,突然就结尾了。张辽杀/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张辽还没认罪画押,晕得恰到好处。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张辽杀/妻的原因,你说要是和刚刚一样说婆媳关系还能理解,虽然少见可也不是没有,可张辽图什么?
“肯定是外面有人了?让想让老妻腾位置呗?”有人猜道。
“放狗屁!谁家能为了一个外室杀嫡妻!就算外面真有人来,接回来就是,那张孟氏娘家远在边关,难道还能给她撑腰不成?女人最要紧的就是贤惠,用得着杀/人吗?”
“嗨,老兄这是正常人的想法,能杀/人的会是正常人吗?谁知道那些疯子想什么?”
今日这桩儿媳毒/杀婆婆案最终成了丈夫杀/妻案,都是人伦惨剧,围观之人心满意足的去了,决定再次开审,还得来听。
柳娘既没有向被冤枉的张杨氏致歉,也没有去张辽面前耀武扬威,她只是默默被差役带回牢房。她状告了两个案子,一是谋/杀张仲和,二是毒杀/自己。毒/杀的事情现在基本尘埃的落定,谋/杀张仲和的案子却迟迟没有进展。
坐在牢房干草上,柳娘从未如此感谢自己的当机立断。对她而言,只要走进了衙门大门,一切就顺理成章起来。国家机关力量强大,渴求真相,报案之后,刑事案件就是国家司法机关的责任了。自己站在干岸上,让那些身在局中的人去撕扯,让国家机关去抽丝剥茧,自己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
“婆婆,今日之事您可看见了,非……”柳娘和张杨氏在衙役的陪同下回到女牢,在路上,张杨氏忍不住搭话。案情基本清楚,可张辽尚未签字画押,衙门也未正式宣判,张杨氏还不能离开。
柳娘看病人一样看了她一眼,叹道:“一如既往的拎不清,我儿的案子还没结呢。”她们之间终究隔着一条人命,现在就来搭话,不嫌太早了吗?难得娘家给力,免除劳役之灾,还没出狱呢,就忍不住耀武扬威起来。
晚间,师爷小跑着去书房找刘大人,“东翁,好消息!惠民堂传来消息,那张光宗刚刚醒了,虽片刻之后又昏睡过去,可病情已有好转,再等一等,就能听他亲自说了。”
刘大人捋着山羊胡,自豪道:“看来本官先审毒/杀案,做的不错,张家大小主子都被关在牢中,无人在外奔走,事情也就更明朗了。”
刘大人对自己的谋略十分自得,师爷奉承道:“大人高明!”
“对了,张仲和之妻呢?”刘大人问道。
“大人放心,底下人看着呢!张仲和与娇妻新婚不到三月,张家出了这种事情,马上就让白家接回去了。一直待在白家从未出来,白家也注意避嫌,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师爷回禀道。
“不可大意,一家子都牵连进来了,张白氏虽然嫁进去日子短,但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说而已。如今她安分守己,本官也找不到传讯的理由,一旦她出手,你们必定抓住!”
“是,大人放心!”师爷保证道。
刘大人揉了揉眉心,又整理起桌案上的文书来。他近日真是痛并快乐着,这样的人伦大案最是考验人性,每走一步,都让他兴致勃勃。可这桩案子影响深远,不仅全城百姓都关注着,刘大人还在围观人群中找到了乔装打扮的官场同僚。御史、六科给事中、刑部、大理寺……这桩案子,完全有可能成为审判模板的“律”。刘大人更加小心,宽严相济,不骄不躁,争取圆满结案,快到年底了,这也是一笔政绩。
毒/杀案基本尘埃落定,谋/杀案的关键人物,一是病倒在惠民堂的张光宗,二是押解在牢中的张伯海,三是今日刚收押进来的张辽。根据证据推断,这三人之中,必定有一人是凶手。只是动机呢?
刘大人也盘问过许多人,张家就是普通官宦之家,称不上父慈子孝“感动大明”美好家庭,但也没有深仇大恨,是什么激化了矛盾,突然之间就出手杀/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被自己疏漏了!
刘大人苦思冥想,把诸人供词又翻出来看。突然,刘大人指着张伯海同窗的供词问道:“有张伯海同窗的供词,张仲和的同窗嗯?”
“回大人,张仲和是今年才考中秀才的,先前就读的私塾已经不合适,半年前就退了,在家自学,又忙着新婚,同窗来往有些疏远。”
“秀才?”刘大人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关键,问道:“那张家是怎么打算的,张仲和计划在哪里继续求学?他还年轻,总不会不考了吧?”
“这……”这师爷怎么知道,与案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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