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差下地团团转地时候,王行云的指尖,像长了后眼,直直地戳向了他胳膊上的痛点。又麻又痛的感觉,顺着胳膊的走向,快速地反射到了大脑中,让拓麻不可抑制的边往后曳,边咬着牙‘呲’了一声。
“你也有,知道疼的时候?”王行云保持着视线向前看的标准背人姿势,压低了嗓子,话简直是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一字一顿说道。
“我这不是……怕咱们运气抵不过身后那两个自带预知和好运状态的小屁孩,把有效果的解药,给抽签抽走么。真要遇到谁死谁活的激烈竞争场面,打死我也不要跟你争……”拓麻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足,忍不住用黑了吧唧的手,揪紧了王行云后背肩胛骨处凸起的一小块衣服。
“那你不会好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呀?跑什么劲儿,害我以为你是吃了仙药的嫦娥,光着脚丫子着急奔月去呢!”钱欣然垫着脚尖,不动声色地往后错了错,刻意避开了林枫反手的攻击范围,龇着牙,揉着自己的肚子插嘴道。
拓麻趴在王行云后背上,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如果此刻他与钱欣然,不受当下体位的限制,可以面对面地直接交谈,他一定会施与他一个看弱智似的怜悯眼神。做不到的条件下,他只好幽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傻?连你梦中如此人穷志不穷做派的小年轻,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会急中生智地选择用其他药丸凑数来赌命的方式,增加自己活下来的几率。凭什么这里的几个人,就必须要大义凌然地选出一个倒霉鬼,要背负正义与公平地去死呢?”
他一口气说完,又觉得不过瘾地补了一句:“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拽我牛逼,所以愿意当这个赚人品的英雄角色,而是我有掌控这里的最高权限,而你们都没有。”
看他那嘚瑟得简直尾巴都要敲到天上去的德行,王行云一个没忍住,差点直接把他‘啪叽’一声直接甩到地上。
他努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说服自己,那只他此刻正驮着的泥猴子,怎么说都算半个伤员,实在不应该当众‘啪’地掼到地上,然后跟揍儿子似的,狠揍一顿这位劣迹斑斑还不知悔改的搭档。
该说的都说了,队形也恢复了最佳配置。在面色如常,毫无颓败和疲惫感,依旧精神抖擞的林枫的建议下,一行人稍稍休整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踏着长得离谱的两条平行红线,沉默着继续上路了。
穿过山洞,步行了一段平坦土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设计简单粗暴,就是一整块巨大且厚重的山石做成的。石头表面被打磨干净,入手沁凉,手感竟似美玉。石门并无缝隙或把手,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凹槽。
站在队首的王行云跟随着红线的指引,一路行进至凹槽前。背上的拓麻会意,伸出双手,从后背帮他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小心翼翼地摘下。因位置并不适合拓麻直接把吊坠放入凹槽,王行云反手接过,有点不舍地最后再看了一眼银色的小药盒,就轻轻用修长的指尖拈住它的边缘,把它推入了目测大小完全合适的位置。
凹槽被填满的瞬间,就触发了某种机关。石门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瞬,突然像高个子的顽皮小孩般,慢吞吞地蹲下了身子。石门彻底没入地下,也只是瞬间的事儿。
历经重重磨难的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一行人面色如常地一个个跨过石门下落后仅留存的一个门槛,进入门后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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