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今的左少家主是如何博闻强识的一只虫,他童年所接受的教育,他自幼成长的环境,这些东西对他的影响已根深蒂固在骨子里。
对于左恩来说,在生理觉醒之日拥有引导者,并与引导者建立婚姻关系,尔后与安莱订婚乃至结婚,这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因为他的同胞皆是如此。
齐斐经由左恩主动“坦白”才知道,原来如果按照先来后到划分,乔斯竟然还排在安莱之前。
虫族婚姻法里有着一条让齐斐百思不得其解的附注条例——雄虫必须在自帝国高等学院毕业后,才能正式迎娶雌君,在毕业之前只能与中意对象缔结婚约关系。
齐斐当时对着这条愣了半天神。
引导者与日后的“正房”当然也可以是同一名对象,但这类“合二为一”的情况多出于普通平民家庭,世家家庭内往往坚持将两者分开。
想要“合二为一”的双方可以在觉醒引导完成后先行订婚,待雄虫毕业后再举行正式婚礼,去婚姻所办理手续。假如定下了婚约的两名虫族在正式结婚前还提前闹出了“虫命”,出现了举行婚礼时还“带蛋跑”甚至“带崽跑”的剧情,甚至还会被引为佳话。
高等虫族不忌讳婚前性行为,鼓励所有身体机能尚未进入衰退期的本族居民多多发展繁衍大业,为种族传承努力奋斗。
虫族对于繁衍的追求,与内战时的虫口大量减少密不可分。
“来,多添一勺,正在长身体的小家伙适合吃这个。”左恩替贝余加了一勺被细致研磨过的糊状食物。
贝余十分受宠若惊,他飞快看了左恩一眼,又转头去看言,在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作为“传声筒”替他表达了感谢后,他才小心挥着自己的小勺子,专心解决起餐盘里的食物来。
一家之主先向全桌年龄最小的小雌虫表示了关切,接着又转向全桌辈分最高的齐斐。
“对了。”左恩说,“今天白天在协会里不是提到过住宅安置的事?虽然你还没见过几处居住片区,但我要自荐一下自家这里,如果你觉得这一片的环境还过得去,也不嫌弃继续被我叨扰,要不要考虑来和我做邻居?”
齐斐正去端杯子的手停了停,他看向左恩:“做邻居?”
左恩连点了两次脑袋,“隔壁一家在半年前搬走了,你在飞行器下行时看见它了么?就是我家右边那栋房屋,它现在空置着,你要是愿意,可以在申请表上填它的地址。”
说着左恩笑起来:“我敢打包票,只要你申请,上面一定不出二十四循环时,就将它飞快过到你名下!”
觉察到了齐斐对于自己竟有两名伴侣一事的略微介怀,左恩还在屋外花园时便轻巧将话题打了个转,从有关引导者及伴侣的话题上绕开。
他在整顿晚餐里都积极活络着气氛,尽可能降低齐斐对自家家庭模式的不适应感。
童年所接受的教育,自幼成长的环境,这些东西所带来的潜移默化影响已扎根在骨子里——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齐斐。
浏览过大量资料与亲临观念碰撞现场是感受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就像齐斐在尝试着努力去理解自己接触到的新事物,左恩也在贴心关照着自家“九太爷爷”的承受力。
左恩家的晚餐意外的家常,餐桌上方飘着淡淡的酒香,齐斐在这浅淡酒气里弯了下唇角:“我会考虑的。”
说完后齐斐略一低头,继续去端自己的杯子,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杯子仿佛有些不太对劲。
在齐斐抬眼看向左恩之前,他杯子里的果酒应当是已经下去了一小半,杯子摆在他的餐盘右前方,这会他再看向自己的杯子,发现他的杯子竟然凭空自满,下去的那一小半无声无息又满了回来,并且杯子还朝右侧平移了约两厘米。
齐斐默默朝坐在右手边的言瞥了一眼,言神色自若,正在替贝余餐盘里加食物——他被无声偷天换日的原先那只杯子就放在对方爪子边。
贝余不是第一次到左恩家来做客,他虽对左恩有些畏惧,但很喜欢会做好吃的东西的乔斯叔叔和看起来严厉,其实与言一样待他温和的安莱叔叔。不过他不太习惯这样正式的上桌用餐,每次都只扒拉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完了就安安静静原地呆着,从不敢主动伸爪去碰餐桌上的公共盘。
贝余坐在言右边,齐斐转头去看言时,连带着将他也囊括进了视野范围里,他的思维被对方打了下岔,一时忘了自己刚刚心里是升起了什么样的想法。
齐斐默然收回视线,他瞅着自己面前的杯子,陷入了三难境地。
一方面来说,他确实感到有些渴了,想喝些东西,但另一方面来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对着这只本该属于旁边虫长官的杯子喝下去,又让他感到有些下不了口——并且就这么伸手将杯子调换回来也不好,那样会显得不太留情面。
齐斐面无表情的为难着,心下忽然一动,他迅速抬眼一瞧,正扫到对面两只雌虫齐刷刷端杯举勺的动作。
安莱与乔斯刚才都在悄悄观察着他,齐斐只一愣就反应过来,他们肯定看见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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