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道:“要想你夫人活命,还有一个法子,可以不杀了李明堂。”
董六觉得这个女人当真诡异,都这份上了,明明自己捏着她的小命,却倒像自己的脉门捏在她手里。她不是冷静,简直有些疯癫了。
“说!”他短促地说道。
“六爷刚刚捏得奴家好舒服啊,你就在这里把我要了吧,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你要苏铭玥还是苏星星,随便哪个都行。”
董六只觉得这话不堪入耳,也只有窑子里的娼-妇说得出口,亏得她明明一副冰清玉洁的外貌。
“呵呵呵……”千山雪低低地笑了,凑到董六耳边道:“你不行,因为你是个女的。”
董六——不,此时是已经暴露身份无疑的梁冠璟,她气得简直想撕了她。
“那苏铭玥为什么要死心塌地跟着你,还喊你一声相公?”千山雪只说些不相干的。
梁冠璟道:“你不懂。”
千山雪便哼哼唧唧起来,“那你说给我听,做给我看,教教奴家啊!”
梁冠璟道:“横竖你今天是不肯说了,是吗?”
千山雪道:“我让你杀了李明堂,你不干,我让你把我要了,你也不干,看来你这假夫人的命也不甚值钱。”
梁冠璟道:“即便我按你的要求做,你也不会把我夫人还来。”
千山雪道:“你可以试试啊。”
梁冠璟道:“你说了,我是女的,我不行。”
千山雪道:“你对苏铭玥是怎么做的,你对我一样做便是了。”
梁冠璟盯着她的脸,慢慢地伸出手去,探入她的裙子里。
四目相对,千山雪疯癫的笑意渐渐收敛,她竟是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喉间的呻-吟就这么毫无顾忌地透过门窗缝隙,穿过楼道,直达一楼厅堂。
楼下一屋子的人屏息静悄悄地在等,静悄悄地在听,那些卫士一个个在吞唾沫。
李明堂刚刚跑出去,现在又偷偷潜回来,他靠在柱子后面半张了嘴,搓了搓下巴上的短髭,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那老鸨子更是哭笑不得,冲着上面喊““我说,六爷刚刚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再审一审我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要招的!”
一屋子的嫖-客妓-女哄堂大笑。
千山雪呻-吟了半天,终于抽搐了几下,然后软软地倒进梁冠璟怀里,半晌,她缓缓张开眼睛看着梁冠璟,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道:“我懂了,我带你去见她。”
梁冠璟开始还当她这是存心戏弄自己,本来准备扔下她再寻线索,想不到她竟然真的说带她去见苏铭玥。当然她也不会天真到相信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千山雪整理了衣袂裙摆,款款地走到门口,扶了门框回头道:“你随我来。”
梁冠璟跟着她走出房间,到了游廊前,楼下的卫士都能看见她们两个,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千山雪故意双腿发软,体力不支的样子。
有还未离去的嫖客在那里说着不干不净的笑话,“啊哟,董六爷干得狠了。”
卫士们注视着自己的千户大人,一时都有些无言以对,只觉得如此荒唐,如此丢脸。
千山雪带着梁冠璟到西向的一间房子,这里陈设朴素,简直不像春福里的调调,走到窗口,她推窗指指外面,“你看,她就在那里。”
梁冠璟一惊,她知道这个房间正对的便是后面明月客栈,昨夜苏铭玥还带她从明月客栈的位置看向这里。两楼之间并无树荫阻隔,简直可以互相看个清清楚楚,然而这边的窗户一直是关着的,夜里也没有掌灯。
她看见对面明月客栈东南向那间房的露台上,一名女子穿着浅绿色齐胸襦裙站在夜色之下,她看到这边的窗户打开了,梁冠璟站到窗前,不禁上前了一步。突然她身后黑影一闪,有人竟将她一把推了出去,夜色中那绿得苍白的身影从挑高的二楼露台瞬间跌了下去。
梁冠璟惊叫出声,突然身后有人吹灭了灯笼,剑锋扫过,耳边阴风阵阵。
梁冠璟堪堪避过剑刃,千山雪过来把窗户再次关上,房间里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了。
但是利刃破空之声阵阵袭来,梁冠璟狼狈地躲避,混乱中接了几招,手臂和肩胛立刻划伤了,不是很疼,在紧张的格斗中这种程度的伤甚至不会引发疼痛感,她担心自己的手臂可能已经被砍没了都不自知,她更担心对面楼上跌落的苏铭玥,黑暗中看不清那人身形长相,那真的是苏铭玥吗?还是对方为了迷乱自己的心智,故意安排的一场戏?
又接了几招,剑尖直指喉间,她输了。要喊也来不及,从开打到被制住,不过瞬息之间,楼下的兵都没时间跑上来。
对方显然习惯了在黑暗中打斗,惜玉和凌十四肯定也是着了木十三的道。她忽然想起来这间屋子为什么白天不开窗,夜里不掌灯,因为住在屋里的是个瞎子。
好你个李明堂,闪烁其词,怎么不说清楚木十三的残疾,不是手疾,不是腿疾,而是眼疾!李明堂自以为老仇家双目失明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恰恰人家发愤图强,在黑夜里听声定位,多年苦心修炼,终于扬长避短,练就了超凡的本事。而且这个仇家不想假手别人,非要自己动手,亲自手刃仇人,可见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双目失明必然是李明堂倒的鬼。
李明堂要杀木十三,木十三多年以后来到边关,可不就是来寻仇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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