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寻常人家不同,长公主不说权倾朝野,也是手掌大权的。她作为母亲,其实并不指望苏墨的夫婿有滔天之才凌云之志,相比起才华志向,长公主显然更在意那人对苏墨是否是一心一意。就如苏瀚那般的人,有才有貌有背景,没人能说他不好,可在她看来却非可付终身的良人。
钟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为什么长公主没有去查看她送来的东西,反倒盯着她看个不停?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对方眼中的神色可不是满意,而是挑剔中带着怀疑和嫌弃啊!
「殿下?」钟韶有些惴惴不安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长公主闻声总算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她随手打开手边的匣子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书信账册一目了然。不过她也没取出细看,只随便扫了一眼便又将那匣子盖上了,反倒是打开了另一个大些的匣子,见里面是一只精致漂亮的古董花瓶,便取了出来,只看过两眼便问道:「墨儿选的?」
钟韶便点了点头,说道:「在苏州遇见的,阿墨说您定会喜欢……」
长公主的眉心略微一蹙,随即却又松开。她没说什么,只是将那只花瓶又放了回去,便道:「东西也送过了,没事的话,你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殿下您不是准备让我和阿墨趁着热孝赶紧成亲的吗?怎么一句婚事的话也不提,这就要赶人走了?!
钟韶有些傻眼,随即便有些坐不住了,忙道:「殿下稍待,还有一事需与殿下详谈。」
长公主倒没真赶人,闻言幽幽一眼瞥来,开口道:「有事就说,拖拖拉拉作甚?」
「我……」钟韶闻言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反倒先涨红了脸。她到底年轻,脸皮也薄,婚姻大事又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她自己来与苏墨的母亲商谈,便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如果苏墨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这种事俞贵妃直接一道口谕就能定下,或者去向承平帝求个赐婚也成。偏偏苏墨的出身高贵,长公主和俞贵妃还是盟友,这种事便无论如何也是要与她细细商议过后才能定下的。而且长公主不要俞贵妃插手,便是想听听钟韶亲口承诺。
见钟韶憋得满脸通红,长公主也知道她少年面嫩,倒是难得的没有嫌弃。她耐心的等着,也不说话,直到钟韶憋得面红似滴血,才听她期期艾艾的小声道:「我……在下……晚辈,晚辈想向殿下求娶……求娶阿墨,还请殿下成全!」
一句话说完,钟韶的脸更红了,看得长公主都怕她羞涩过度,一口气把自己憋得昏死过去。
不过她这样的表现倒是让长公主先前的不满和不快散去了几分,毕竟只有在意才会忐忑,只有喜欢才会害羞。暗锁的眉头稍稍放松,长公主又盯着钟韶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既来求娶,那你的诚意呢?」
诚意,什么诚意,聘礼吗?
钟韶恍惚间这才想起,当年定下婚约不过是一场权宜之计,双方谁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这场婚事真的能成。于是匆匆签下一纸婚书,将选秀之事应付过去后就再也没做过什么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一样都没有进行,所以聘礼之类的,自然也没有送过。
两手空空带着张嘴就来求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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