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寻烟暴喝一声,一把掀翻了李澄晞旁边的桌子。
李澄晞险些被压到,慌慌张张站起身,易寻烟一把捞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我刚刚亲眼看到你从国师府出来,你和李儒风之间定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还敢狡辩?”
她这话刚一说完,绿桃当即呼天抢地从二楼下来,飞扑到李澄晞身上,气得直用粉拳打李澄晞的胸口。
说是粉拳,是因为绿桃在手背上仔仔细细地涂了一层香粉,颜色是很美观,但……看起来和他的手差不多大啊!
李澄晞被绿桃擂得胸口气血翻腾,几乎要背过气去……易寻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毕竟某些人总是爱偷听嘤嘤嘤。
在他将要昏迷之际,头脑无边无际地发散开来,猛然想起在国师府有人要杀李儒风的事情,当即一把推开绿桃,一把扯住了易寻烟的胳膊,便要伸手去摸她腰间佩的短刀。
这东西,长宽高都好像袭击李儒风的飞刀哦。就是不知道易寻烟有多少把这样的小刀刀,怎么才能套路易寻烟呢?
绿桃被李澄晞的举动惊呆了,易寻烟也是。
就在李澄晞将要摸到佩刀时,易寻烟才反应过来,反手一巴掌打在李澄晞脸颊上,李澄晞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绿桃扑过来,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哪里不如易寻烟,你为什么宁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去调戏那个男人婆,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
李澄晞沉浸在痛意中无法自拔。
易寻烟,说好的天生脉象虚弱还是气血不足呢?说好的不是修习的材料呢?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易寻烟冷哼一声,继续暴躁发狂。
“李澄晞,你今日若是不把姜子禄的行踪告诉我,我就和你恩断义绝。”她说完,便怒气冲冲往外走去,仿佛十分委屈。
李澄晞也很委屈:她和他有什么恩有什么义哦,说清楚再走……他不想再被绿桃捶了。
易寻烟刚刚跨过门槛,便迎面撞上一个湿漉漉的人,沾了一身水,也湿漉漉的。
易寻烟往后退了一步,疯狂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张口要骂,却见着对面的人惨白惨白的,辨识度很低。她勉强看了看,才认出此人是姜子禄。
姜子禄比失踪前……好像胖了一圈,不过易寻烟见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嗯,不是吃胖的,是被水泡胖的。
李澄晞觉得易寻烟傻呵呵地站在门口,妨碍他做生意不说,气氛也有些诡异。他琢磨一番,爬起身,往门外看了眼,便见着易寻烟和姜子禄无语凝噎的模样。
李澄晞只觉得大事不好,盯着姜子禄看了会儿,磕磕巴巴问道:“水……水鬼?”
姜子禄和易寻烟双双转过头去看他,他连忙摆手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易寻烟走上前,用力一拍姜子禄的后背,险些把虚弱的姜子禄打得跪倒在地,她豪迈看了李澄晞一眼,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吃肉还是喝酒?都来十斤!”
如果说易寻烟平日里是个小太妹的模样,现在就是扛把子。
李澄晞不敢反驳,只好招了招手,让小二去操办。
他心痛不已,默默想,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斤肘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十斤。
一大铁锅肘子端上来,姜子禄像是被饿了十世,抓住了一个,疯狂地啃了起来。
李澄晞觉得有些害怕,但也不难理解……因为他去了国师府,李儒风又不想让他知道姜子禄就被关在府上,便一直忙于应付他,自然就没有时间去给水牢里的姜子禄送饭。
嗯,姜子禄之所以这么凄凉,怎么说来说去仿佛是他造的孽?
李澄晞以为,人还是要看开一点,便泰然放下了内心对姜子禄的愧疚之情,厚着脸皮凑到桌子边,本着多吃回本的原则,和两人一起啃起肘子来。
姜子禄到底是世家公子出身,两个肘子下肚,终于恢复了应有的风姿,文雅地携起袖子擦了擦嘴,叹息道:“易姑娘,我被神秘人警告,往后不能同你一起云游四方。”
易寻烟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冷笑,随手把啃了一半的肘子往身后一扔,捧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姜子禄。
姜子禄话锋一转,语调眨眼间变得极为诚恳。
“但我以为,能结识易姑娘这样的朋友,乃是我姜子禄三生有幸,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想和易姑娘……”
后头的话因为太肉麻,不,太诚恳,李澄晞一概没有听进去,他默默看向窗外,想,这大概是他活到二十岁依然单身的原因了。姜氏撩妹法·三生说,领教了!待他有机会出去实践一下!
就在此时,他也不知是眼睛花了一下,还是心中太记挂李儒风,竟看见黑色的衣袂在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闪而过。
第63章 红加绿就是黑
李澄晞寻觅了两眼,终究没有再看见穿黑袍的人,有些怅然,即没了吃肘子的兴致,也没了撩妹的兴致,呆了呆,只好将注意力转到旁处,悻悻想到绿桃不知道去了哪里。
绿桃刚刚明明是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存在感极强。
虽然绿桃不喜欢姜子禄,但他不跟姜子禄拌一句嘴,刷一刷存在感,肯轻易离开么?
现在安静如鸡,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那边,易寻烟和姜子禄有一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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