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句,将赵渊问得愣住。
转瞬,就是心脏剧跳,似要从胸腔间跃出来,再也不属於他。可是心脏不属於他又有什么关系?欢欢属於他就够了!他咽下唾沫,往常英俊得冷酷的太子殿下,此刻如临大敌,绕至她背后,动作轻缓地托起她的云发,露出一截雪白后颈。
珍珠的润白和她相比,还是差远了。
太子心猿意马,带根链子如同碰触易碎片,轻柔又小心,一半是怕吓到她,另一半则藏着想再保持着近距离的私心。
冰凉的珍珠擦过肌肤,撩起一阵鸡皮疙瘩,颜欢欢惬意地眯起眼睛,可以感受到太子的忐忑,都快忐忑成孙子了。
任何感情都有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
越是情场老手,见了心仪的人,越是不爱急哄哄拉上床,那会毁掉一切朦胧而温柔的暧昧。
即使再慢,也只不过是带一条珍珠链,当太子放开她的时候,指尖忍不住在后颈上轻轻划了一下,像是垂涎着美味蛋糕的孩子,馋得受不了,刮一口奶油下来,滋味甜美得无以复加。颜欢欢微微一颤,回首剜他一眼,眼中无羞赧之色,自是将他那点小心思吓了回去。
太子讪讪坐了回去:“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在白月光面前,他终知道何为自惭形秽。
她拥有他对女性的所有想象,高洁冷酷,美丽妖娆,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一一以及,她原是别人的女人。
“殿下,”颜欢欢似笑非笑地撇向他:“下回可要小心了。”
他转移话题:“在这里过得习惯吗?”
这问题,问得颜欢欢一怔。
她半垂下眼帘,唇角却扬了起来,说出的话更是让太子心疼怜惜:“哪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命如浮萍,嫁到王府也不得安生。”
“……我待你不好么?”
她抬起眼,神态转换行云流水,失笑睨他:“整日猫在厢房里,哪儿也去不得,殿下养的狗都可以去御花园溜弯,妾身想必是比狗还不如了。”
能得太子宠爱,还这般作态,十足十的恃宠而骄。
他独爱她骄傲的样儿,不但不恼,还甘之如饴,连忙许诺:“等我登基,就寻个由头,给你一个名份,后宫各职,除了皇后,任你挑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太子是君子人吗?在承诺方面,没有什么真正的君子,把一切赌在他人的人品上……钱财还好,颜欢欢侧头细想,自己赌的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自是不能尽信的。
於是她听进去,很是宠辱不惊的,视钱财如粪土地支着下巴。
颜欢欢总挑密不透风的衣服穿,现代人看惯了比基尼热裤小背心,就没什么稀奇的,在保守的民风之中,长袖长裙,偶尔露出的一截雪肤,就足够遐想蹁跹良久。皓腕如雪,纤细得不盈一握,太子心想,这么小,他都可以用两只手指圈起来了。
玉葱般食指搭在娇嫩的丰唇上,许是在太子面前,啃手指这习惯不太雅观,就改为轻轻搭着一一可也够诱人的了!
“如果妾身说不习惯,殿下会放我回去吗?”
颜欢欢声线慢悠悠的,似是全然不在乎。
“我能够等到你坐完月子,甚至我们儿子满月再碰你,”太子替她将发丝拨至耳后,声音温柔,甚至因为听到她这个疑问,悄悄地有些愉悦:“但我不会放你走。”
他既希望她能爱上他,又不想她太快态度软化,就像得到了一款心仪已久的游戏卡带,一本养肥半年的,舍不得通关,更不舍得看到结尾。
……我们儿子???
大兄弟,你冷静一下再想想,这个儿子真的是你的吗?没想到早在大晋期间,已有一位勇於喜当爹的先锋太子,实在是我朝之幸。
颜欢欢睐他一眼,这人一晃脑袋,她都能听见里头荡漾着的七大洋了。
“那殿下可得看牢妾身了。”
难得地,她朝他咧开一抹笑,坏得能掐出汁。
瞥见他因为吞咽涶沫而上下滑动了一下的喉结,颜欢欢心头松快起来。
她不是一只好宠物,看见他难受,她出奇地愉快,像是从中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快感。
宫中日子平静,颜欢欢谈不上‘习惯’,雪上加霜的是,她开始出现孕吐反应,吃什么也吐,太子押了位大夫来替她把脉,说是将人拿捏住了。
见到这位大夫时,她还有点意外:“又是你,秦太医。”
秦太医苦着脸:“可不是么?这回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唤你好了。”
“随意吧。”
颜欢欢别过脸,隔着开了个洞的屏风伸出一只皓腕:细细白白的,像是随时可以将之捏碎,也难怪太子迷恋。
诊不出大问题来,无非郁结於心的毛病,让她放宽心多休息,她笑:“妾身每日就呆在这厢房里,休息得太多了。”
“那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她轻哼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太子撑腰,被这般堵话,秦太医也没脾气了,开了温安胎药就夹着尾巴离开一一颜欢欢还疑心太子请太医来是想流了她腹中的孩子,确定没毒才安心服下。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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