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想到,是她压根不知道有多珍贵。
而送礼人赵湛亦很平静,送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叨了半天,从穿衣谈到吃食,由不嫌弃性别说到教育问题,说到该传膳的时分,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照他往常的说话频率,差不多是把一周半要说的话都说光了。
要不是在谈论孩子的事,颜欢欢都快以为端亲王得了什么绝症,在交代遗言。
连檀纹沏的茶都喝光了,赵湛才稍稍歇下来。
她一边回应他,一边思考赵湛为何要说那么多话,话里又挟带了什么意思,就像打一局橙光游戏,从角色的每句话中分析接下来的选项。玩游戏尚要思考,更别说是连续听上半个时辰了,比同步翻译都要烧脑。
有一个可能性,由於太可爱了,颜欢欢持保留态度。
放下茶杯,喉咙的干涩让赵湛一愣:“……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王爷说的话,说得再多我都爱听,何来太多一说?”她都快练成反射性的情话了。
这样的自己,连赵湛本人都感到陌生。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迅速地沉默了下来,一个有太强自我掌控欲,又缺乏安全感的人,会害怕自己变得不熟悉,他惊疑不定,於是选择赶紧躲回自己安心的一面。
“传膳吧。”
让嘴巴忙於进食,或许是掩饰慌乱的最好方法之一。
顺带一提,颜欢欢认为另一样是上床。
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说些不到点子上的话,罗嗦得可笑。
端亲王怎么了?今天突然想把下半辈子的话都说光,还是突然激活了奶爸属性,从此走上了女儿奴的不归路?
两人同桌吃饭,却有两分心思,琢磨着同一个问题,恰巧都往坏处想。
二人总在微妙的地方有着重合点,都坚信好得像假的事,通常都是假的,对反常的事情极为敏感,往往能翻来复去,把平面都想象出了三维的模样,不搞清楚每个关节,都不肯轻易放下。
这点,赵湛尤其明显。
对太子来说,不熟悉意味着贼刺激,真喜欢。
但对赵湛而言,不熟悉,陌生的,就是危险,当熟悉的人变得不确切,他就会有强烈的不安感,即使那个人是自己,也一样。
於是在进膳过后,他关怀了颜欢欢三句,就离开了,就像察觉了自己对猫薄荷有着强烈渴望后,为此生出惊慌感,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猫。
颜欢欢对他的突变莫名其妙,思考了很久。
从‘王爷来大姨妈了?’、‘男人第一次当父亲都这样子?不对啊前头王妃才怀上呢’……连‘王爷不会被魂穿了吧’都想到了,死活不去想那个最甜的可能性。
端亲王一走,檀纹将门一关,激动的不得了。
“娘娘!”
“……嗯?”
“王爷居然要送娘娘狐白裘!王爷真是对娘娘太好了……”
“嗯?很贵吗?”颜欢欢察觉到了不对。
檀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承担起了n一样的解说功能,将狐白裘有多珍贵解说了一遍。听得颜欢欢连连点头,态度依然很平淡:“那下回真得好好谢谢他。”
颜欢欢净过手洗过脸后,躺到榻上去,思绪纷飞。
原来狐白裘这么珍贵?
平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踢一踢动一动的端亲王,居然也有这么话痨的一面。
端亲王说那么多话,会不会是因为……太高兴了?为什么这么高兴?前有徐王妃怀孕,他大可已经放下心头大右。
是不是因为,喜欢的女人怀上,是另一种感受?
颜欢欢将所有可能性都过滤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也许,是最靠谱的那一个……
第069章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颜欢欢虽然是当局者,但她在这方面是老司机了,相比起跳过了恋爱过程的盲婚哑嫁,现代有更多机会去摸索如何爱一个人,识别什么样才是自己喜欢的,以及,对方怎么样才叫真的喜欢自己。
初恋就遇上真命天真的机率太低,是以在华夏传统里,羞於尝试的女孩子没有经验,往往会有大龄女子初恋里折戟,还被骗了个里外透的例子一一大多是因为缺乏经验,不确定怎样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虽然他骂我说我配不上他,但他还是会请我看电影跟我约会跟我上床啊。
虽然他有许多可以亲密过夜的女性朋友,但他说最喜欢的是我,跟她们只是一起睡觉没有感情。
於是怀着一颗赤子真心,任人予取予求,末了还以为这就是爱。
既然靠谱的可能性只剩下一个,颜欢欢亦不矫情地‘哎呀怎么可能天家无心一定是他在玩弄我感情’唠叨个把万字的心路历程,直接盖章,端亲王对她动真心了的可能性。
动了就动了,对她接下来的战略没有巨大影响,即使有,也是积极的好处。
相比起颜欢欢,坐拥一后院女人赵湛就没这么想得开了。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随井都只能在外头候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就连徐王妃试探性让丫鬟送来的补汤都被婉拒门外了一一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少年,回家反锁起门不让家长进来,独自面对自己波澜壮阔的心情。
干大事的人,不应该为儿女私情所动。
可再小的事,落到自己头上,那心情都不是旁人能懂的。
端亲王,一个立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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