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师成看到前方的一栋民宅,两位老阿婆在门前撬海蚵,当地人把海蛎叫:蚵。这里是渔村,出产的海蚵很受欢迎。
“阿婆,我们找村里的一个人,想问问你们认识吗?”
柯师成走过去,礼貌询问,他用的是当地语言。
“年轻人,要问什么?”
“你们村子里有一位苏宝真吗?她以前就住在苏北庄蚵壳屋。”
两个阿婆面面相觑,用警惕地眼神看着柯师成和他身后的向绛。
“是要干么?记者吗?”
“记者”一词,阿婆还特意用普通话说。
“不是,我们不是记着,我们是来找人。”
向绛怕对方警惕不说,赶紧申辩。
“阿婆,你们认识她吗?”
柯师成将手机递到其中一位阿婆跟前,手机屏幕上显示苏宝真的照片。
“我老花眼,看不清。”
其中一个阿婆摆手,这位阿婆头c-h-a着一柄绿色的长簪,挺特别。
“我看看。”
另一位阿婆将脖子上挂的老花眼镜拿起,夹在鼻梁上,她仔细将苏宝真的照片端详。
“苏家人都不住村里,搬走很多年了。”
绿簪阿婆边撬海蚵边说话,她那动作相当地熟练。
“苏北庄家的对联是谁贴的?”
“在村里还有亲戚。”
“阿婆能跟我讲下他亲戚住哪吗?”
柯师成耐心地询问,他压低身体,很恭敬。
“阿朝家,在海边,从这条石路下去一直走,路上问下人就知道了。”
绿簪阿婆也是知无不言,毕竟柯道长特别礼貌。
这时候,一直在看手机的老花镜阿婆,突然“啊”地一声,把绿簪阿婆吓了一跳,说着:“你这是怎么了?”
“拿走……太吓人了。”
老花镜阿婆把手机还给柯师成,手还在一直抖着。
“阿婆,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也才六十五,她这是去世的人,看着吓人。”
也不知道老花镜阿婆在照片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见她匆匆摘下眼睛,继续手里的活。
柯师成告别两位老人家,跟向绛翻译阿婆们的话,带着向绛朝海边走去。
“要不我们找村里长寿的老人问问?”
向绛走在路上,不时四处张望。
“先去阿朝家。”
柯师成闻到了海潮的气息,离海已经很近。
向绛看着柯师成在前面快步行走,她迈开步子跟上,她觉得这位柯道长对阿婆们明明很有礼貌,待她则有点清冷,也许是自己想多。
两人在村路行走,走过一条陡峭的村路,终于来到海边。
海边的情景出乎向绛的意料,一大群电台记者在采访渔民,还有不少围观的村民和几个游客模样的人。
向绛询问其中一位游客,这里出了什么事。游客兴奋说:“你不知道吗?昨天网到一只怪鱼,有六米长。”
柯师成凑过身去,见到记者在采访几位渔民。柯师成从记者和渔民的交谈中得知,这些渔夫不是当事人,他们只是跟当事人一样,从事捕鱼行业。
“请问,阿朝家在哪?”
柯师成询问围观的村民,他问的是一位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
“你找阿朝吗?他就在那里。”
妇人指着正接受采访的一位渔民,这位渔民三十多岁,浑身黝黑,非常强壮。
柯师成和向绛待在海滩,等待采访结束。
从周边人的议论,柯师成已经知道昨日捕到怪鱼的大致情况,并且还通过搜索当地新闻,见到那只怪鱼的真面目,长得很猎奇,像条带鱼按上四肢。
鱼捞上来还活着,所以似乎是给送到市里去做研究。
不过这些记者一窝蜂涌到渔村里来,也属于奇怪之事,一条怪鱼而已,大概是最近没有什么夺眼球的新闻。
柯师成看到阿朝结束采访,朝海堤方向要走去,他跟上,向绛看到柯师成离开,她也跟上。
“阿朝。”
柯师成在对方登上海堤石阶时,将他喊住。
阿朝瞪着柯师成,疑惑问:“我认识你吗?”
“你好,阿朝,我们找一个人。七十年前住在苏北庄蚵壳屋里,她叫苏宝真。我们听说你是苏北庄的亲戚?你认识她吗?”
向绛跟阿朝说着话,阿朝用心听着,不过他脸上的狐疑表情加深,他说:
“到底是要干么,苏北庄那都八九十年前的事情,现在才找来。”
“麻烦你帮忙看下,我这里有她照片。”
向绛将照片拿给阿朝看,阿朝看了一眼,连忙挥手:“不认识。”
“谁会认识?”
柯师成看阿朝还是壮年,他不认识也很正常。
“我说你们也是古古怪怪,你们要找她做什么?这么多年,人早死了,又是女的,谁知道她嫁哪里去?”
阿朝见多了游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外来者。
“我师父说,如果不能找到她,你们这个渔村会有灾难。”
向绛一本正经说着,神色凝重。
“你师父是半仙哦,那他怎么不算算要找的人在哪里。”
阿朝嘲讽一句,转身离开。
“现在怎么办?”
阿绛挺绝望,她在山里长大,虽然也有网络有wifi,但她生活简单,不擅长和人交流。
“去老人会问问。”
柯师成记得来海边时,经过一栋楼,一楼挂着牌匾,是一处村子的老人协会。
苏宝真应该还在人世,否则紫清真人不会要求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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