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儿媳突然很想把黎檬抓起来暴打一顿,又很想把黎檬吊起来用头砰砰砰的砸地板;这两种冲动混合在一起,让他顿时纠结极了。
蒋父张了张口,怒斥靳炎的话到底没能说出来,猛拍一下沙发扶手,唉声叹气的回书房写毛笔字去了。黎檬于是乐颠颠的把靳炎拉到沙发上去坐下,如获至宝的拿着巧克力球,跑去问蒋母:“n_ain_ai我请你吃巧克力好不好?这么大的巧克力球你以前看到过吗?”
蒋母骂儿子正得劲,被金孙一打断,那口气就接不上来了,只得忿忿对蒋衾呸了一口,转身泪眼朦胧的搂着黎檬:“还是我孙子好。小檬乖,n_ain_ai不吃,n_ain_ai去厨房给你们做菜!”
黎檬于是哦也,掰开糖纸自己舔去了。
其实巧克力的大小对口味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黎檬这样心理年龄还停留在五年级水平的小孩纸来说,一切大得超出常理的点心都是稀罕的。他没零食吃的时候闲着发毛,就开始琢磨靳炎到底是不是他亲爸爸;一旦有东西吃了,就立刻把那点小纠结都忘到脑后了。
蒋衾看着哭笑不得,靳炎则牙齿发痒。
要感谢黎小檬小同学c-h-a科打诨的的功劳,虽然蒋母满脸不情愿、蒋父也面色发青,好歹靳炎还是留下来吃饭了。
这简直是值得载入史册的大事件,靳炎从七岁认识蒋衾到现在三十年,今天第一次跟蒋家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吃饭的时候靳炎特别殷勤,一个劲给蒋母夹菜。蒋母盛情难却,被迫吃了平常两倍的饭,好不容易才在咀嚼的间隙里问:“你们上半年在h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还被警察查,还被抓去管看守所?”
靳炎没来得及说话,蒋衾淡淡道:“是我进去了,被人诬陷的。爸应该知道上半年我们省里改选牵涉到很多内幕吧,方源也被调查了,不多幸亏他帮我从中斡旋,不然也不能那么快就脱身。”
蒋父蒋母云里雾里的,疑惑问:“诬陷你什么?还有这关方源什么事?”
“做账方面的事情……做财务的哪能一点把柄都不留下呢?硬要追查的话,大家都有问题。”蒋衾顿了顿,表情凝重的道:“方源问题就大了,据说是行政和生活作风方面犯了错误,具体怎么样我不大了解,也不敢多问……唉,姨妈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啊?”
“没呢,你表哥怎么也不肯跟家里人说——”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蒋衾脸上沉痛的表情格外深沉:“生活作风问题最是捕风捉影,说起来都太伤人了,而且名声也不好听,方源不想跟家里人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蒋母惊问:“有那么严重?!”
蒋衾默然点头,半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正色道:“方源既然不肯说,你们也千万别去打听!这事在s市没声没息的,你们只要开口问,方源立刻就知道是我在你们面前说了什么。他在这件事上摔了那么大跟头,到时候指不定恼羞成怒,会怪我背后嚼他舌根,我跟他面子上怎么过的去?”
蒋母本来对儿子被诬陷坐牢的事情心存疑虑,想去找方源探探消息,结果一听立刻悚了:“这话是正理!方源的事有他父母cao心,我们赶着往前凑有什么意思?”
蒋父还是心存疑虑:“但你被抓去管看守所的事情,到底……”
“都是小事,已经过去了。在看守所里也没吃什么苦头,多亏有方源呢。”蒋衾顿了顿,严肃道:“可惜你们不能去谢他,我私下里去看看他好了。”
蒋父还想说什么,蒋母一锤定音:“这话很对,我们掺和的话他保不准还以为我们背地里打听了什么,这样反而尴尬!”
靳炎偷偷把脸埋在饭碗后,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结果被蒋衾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脚;更可气的是紧接着黎小檬也狐假虎威的跟着踩了一脚。
“但是我们大人装不知道可以,你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蒋母语重心长道:“你们都是独生子女,表兄弟之间更应该互相扶持。这样吧,今天下午就带点礼物去医院看他,顺便好好跟他开解开解!”
靳炎失声道:“喂不要!”
可想而知他的意见被无视了,蒋衾自然而然问:“医院地址在哪里?”
“哦,你跟的士司机说去省立医院住院部就行,待会我去把病房号写在条子上,你别搞错了。”
蒋衾轻而易举解决了潜在的暴露危机,又顺理成章安排了去看望方源的行程,安心低头吃饭去了。靳炎则抓耳挠腮不得安生,一个劲的想岳母这是啥意思呢,难道想撮合蒋衾跟方源吗,尼玛方小三哪里配得上我英明神武且冰清玉洁的媳妇儿!阉了,果断阉了!
杀气腾腾的靳总没能跟去医院,下午被蒋母强行扣留在厨房削土豆去了。
蒋衾穿着浅灰t-恤,水洗白牛仔裤,清爽斯文如同十八岁大学生,提着果篮施施然出门去看方源。靳总趴在窗户边上咬牙切齿的看着,恨不得手里就攥着方源的脖子,一刀削下去干净。
不过他也就想想而已,一听到厨房外传来脚步声,立刻低头捧土豆作贤惠状。蒋父路过就看见身家巨万的娱乐业总裁坐在自家厨房里削土豆皮,且一脸小媳妇般的殷勤微笑,顿时觉得两排牙齿颗颗都疼。
方源住在省立医院单人病房,据说当前一房难求,隔壁病友要么家里有钱,要么有点关系。
蒋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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