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临握着他宫里的梳子一溜烟的工夫跑了。方才那一幕真好看,他心头怦动,好像他被晋救出来的时刻一样,悸动得厉害。
只可惜惹那仙人恼了,花临其实很会看脸色,当下就逃了出来。边走边把自己的长发梳成一束,回房摸了根普通的木簪挽起来。鬓颊落了几缕发丝,他也浑不在意,用这仪容就去找松珀。
松珀见状肯定要念花临一顿,可他偏喜欢松珀朝自己发脾气,他常觉得松珀即使生气也很温柔,像母亲一样。
途中他见岳菱匆匆往松珀所在的松涛阁去,一时兴起收敛自身气息隔着段距离尾随在后,想看看他要找松珀做什么。到了松涛阁外,花临先躲在远处树丛里,等岳菱进楼里才慢慢接近。
能听到他们交谈时,已经不知讨论什么讲了好一会儿,花临听见松珀的声音,她说:“我是担心花临那孩子走偏了。并不是我介意他有魔族血统,而是仙君他实在太纵容,对花临那孩子来说不是件好事。”
“我认为仙君也明白这道理,可是他也许狠不下心对花临板起脸来。只能由我们扮黑脸了。又说不定仙君认为花临是他的劫,早晚都是要面对,倒不如放任花临看看会变成怎样?”
松珀没应声,好像在想事情,也可能因为岳菱的猜想而愣住了。
“若是如此,仙君就太狠心了。”
“好了,我来找你只是想了解君上在想些什么,看来还是没能猜准他的心思。既然他忌惮这件事,往后我们也别再提了。”
听到这里,花临想起自己刚来这儿的细节,好像隐约了解自己对晋源萍的意义是什么了。他是晋源萍的一个劫,是么?
花临并没有冲进去质问那两位师父,料想他们也是不可能透漏只字词组的,他默默退远,再假装刚到松涛阁,一切都好像还是平常那样。
只不过那次以后,花临就再也不往晋源萍那儿跑了。在人前也会跟着其他仙人称呼药仙一声仙君,松珀和岳菱要教他什么他都学,四处找人讨教,如晋源萍当日所言,他真的潜心投入修仙一途。
由于花临天生有魔族血统,彻底泯除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配合丹药及修炼心法逐渐仙魔融合,炼化魔x_ing。少年一心希望自己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只要他能修炼成上仙,只要他凡事做到最好,那么他就不会成为晋源萍的劫,不会恩将仇报了。
也许是察觉到花临的心意,晋源萍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的态度也始终如一。就这样过了两百多年,花临的身形已是个少年郎君的模样,个儿头长了不少,身材也厚实健壮,不过远不及岳菱那般魁梧,但在药仙这儿也是个英气俊朗的美男子。
这日花临练完剑,坐在山涧旁的高岩上遥望云雾里,若隐若现的檐角连连相迭而上,在最巅峰的地方是晋源萍所在的位置,他每天都会朝同一个方向看,从他疏远晋源萍之后已有两百多年了。
不远有仙女乘云气而来,那熟悉的清新淡香是松珀的气息,花临起身挽剑将那三尺秋水化于无形,收了起来,朝她微笑道:“松珀,你怎么好几日不来,我好想你。”
松珀美丽如昔,对他笑得慈爱,犹如长辈一般。她道:“还不是给你顾着丹炉么。”
“有什么好顾的,我最会拿捏炉火,而且那丹药得炼上千年,我又同时炼了三个炉鼎,也不怕它坏了一个。”
松珀笑斥他说:“胡说什么呢。炼你那几颗丹药的材料是岳菱将军辛苦给你搜罗来的,你别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他会气煞的。”
“说笑而已,你也当真。”
“唉。花临,你想不想上顶峰走走?”
花临笑颜不减,装傻问她:“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告诉我,这些年来你自请到这里修炼,是不是想避开药仙,你,你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花临挑眉一笑,挽起她的手说:“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我许久未上顶峰了,去给药仙问安也好。这就走吧。”
上了顶峰等着花临的是他所陌生的晋源萍。上了顶峰,松珀被好姐妹邀走,花临独自去找药仙,听说药仙在揽星园里待客,那是花临以前常去观星的去处,于是就熟门熟路的绕过去,本就是个较清幽偏远的小园子,一路无人拦阻。
到了揽星园近处,花临又起了好玩的心思,敛起一身气息,这隐匿的工夫只比以前更为纯熟,加上他幼时的经历,整个仙宫只怕找不到他这么会藏敛自身气息的。
这一处外围有许多奇岩怪石,还设了重重水幕像个小迷宫,花临绕着涓流的帘幕往里走,却听见女子暧昧嘤咛的声音。花临直觉不对劲,脚步顿住,立马联想到某件事情上,这种声音他幼年听得多了,不太可能认错,空气间也有一股 y- in 靡的气味,那声音一直忽高忽低的,夹杂了男子低浊的喘息。
花临不敢再往里走,正犹豫要怎么退出来,就听见园里传来带着喘息的交谈,那女子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仙君、嗯,仙君、听说……你把自己最后一个劫养在这儿,是个极为招人、呼嗯……怜爱的少年,他有我这般……好么?”
他听见男子好像轻轻哼了笑声,接着舒服似的吁了口气说:“自然没有。我并不放心上,否则怎会将他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听说情劫难过呀。”
“情劫?”男人闷闷笑着,不久笑开来。“那么你也可能是我的一个劫。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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