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蓉看聂二太太眉头又皱了起来,便笑着道:“乔五爷还没上京呢,母亲就愁上了,总要看过人之后再说。”
“也不是我愁,想想年前见到的洪娘子,忍不住有些忧心。”聂二太太说着,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千古明言。男人要是入错了,还能回改改,女人多数都是没这个机会的,聂芸芸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她也希望聂芸芸婚姻顺心些。
聂蓉蓉默然,聂芸芸的出身不上不下,人才也是不上不下,嫁妆……就照她的嫁妆,柳姨娘添点也就是两千两左右。凭聂芸芸这样的条件,要是想的太多,真的是害她。这也是为什么乔氏提亲,聂二太太就说要相相看,别人是可挑的人家少,聂芸芸的嫁妆,肯给她说媒的人家只怕都少。要是指望媒婆说亲,只怕更加不靠谱。
“你才出了月子,别跟着我忧心这些,早些睡了吧。”聂二太太笑着说,摸摸聂蓉蓉的头,道:“眼看着也是两个儿子的娘了,看你如此,我也放心了。”
“母亲也早点歇了吧,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任凭你盘算的再好,日子总是要芸芸自己过的。”聂蓉蓉笑着说。
直隶离京城近,乔五爷先进的京,几日之后聂二老爷带着柳姨娘也来了。聂二老爷对乔家的婚事没啥说的,实在是儿女婚事没一件是他做主的,箫殇就算了,两房儿媳妇都是聂二太太做主娶的,事实证明聂二太太眼光不错。现在到聂芸芸的婚事,聂二老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乔家的条件也不错了,要是男方有个差不多,也就能定下来了,庶女嘛,挑谁去。
“太太,乔家不过是个小地主,家里还不知道怎么穷酸呢,芸芸嫁过去怕是要吃苦的。”柳姨娘急切的说着,没有钱的小地主一年收入未必上百两呢,芸芸嫁过去肯定要受苦的。
“聂家现在也只是个小地主,不比乔家好哪里去。”聂二太太说着,看着柳姨娘叹气道:“你自己说,你进门这些年,我是坑过你,还是坑过芸芸。”
柳姨娘不说话了,她并不傻当然知道聂二太太厚道,不然她和聂芸芸哪里有这样的好日子。但她对乔家真的很不满意,钱,钱,钱,没有钱真没啥好谈的。道:“太太不晓得,贫j,ian夫妻百事哀,女人跟着男人吃苦受累,终于有点钱了,弄不好就被男人拿去fēng_liú快活了。”
这种事情在乡下实在太多了,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天真,想着男人穷点无所谓,只要有骨气,有能耐,吃苦受累都是值得的,熬出来就好了。然后男人终于熬出来,本以为会开始享福了,结果男人纳了房美妾。
也就因为看得多了,她才情愿给主母厚道的人家当妾,与其跟着男人苦熬着把青春熬没了,让美貌妾室上位把自己挤一边去。那还不如趁着美貌的时候就过上好生活,既不用吃苦也不用受罪。不说其他的,就跟小时候一起玩的小姐妹们比,哪个不羡慕她,明明是同龄人,看着却能当她妈了,生生c.a.o心c.a.o老了,还有挨男人打的,没钱还挨打,日子过的真悲惨。
“乔家没那么穷。”聂二太太笑着说,看向柳姨娘道:“芸芸不管嫁到哪家去,都会是正室。要考虑的是公婆,丈夫,家族,以及还有妻妾后宅,还有以后子女教养,在这些事情中,能不能过的舒心,有没有钱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看着她长大,就想着她能安乐一生,你是她的亲娘,自然也会如此想。还是你信不过,认定我会坑她。”
柳姨娘不是笨人,但身份的差异也造成许多认知的不同。结亲最基本的原则就是门当户对,然后再挑男人,婆婆,以及家族,不是不考虑钱,最重要并不是钱。
“我当然信得过太太。”柳姨娘说着,聂二老爷她未必信得过,但聂二太太她真信得过。只是道:“寡妇熬儿,家里也没什么家底……”
“既然信得过我,就该相信我说的。”聂二太太打断柳姨娘的话,笑着道:“我已经跟箫太太通了消息,明天乔五爷就来了,你也来看看吧。嫁人总是要看男人,芸芸总不能看着婆婆过吧。”
柳姨娘算是跟着她过了半辈子,妾室跟着主母也是有的,但正室要怎么办。正室多办还是要看丈夫,儿子,尤其是在娘家不给力的情况下。
“嗯。”柳姨娘答应着,相女婿这种事,生母肯定不能坐着相看着,但可以偷偷看,或者站在主母旁边侍候。
次日早饭过后,聂大太太,聂蓉蓉便去了新院。聂二老爷带着柳姨娘上京来,住前院不合适,住后院又没有合适的房舍,聂蓉蓉屋里两个孩子,自己又是才生产完,搬迁太麻烦。虽然厢房都是空着的,但没有女儿住正房,父母住偏房的理,正好黄家的宅子买来之后虽然没有整理,中间的墙却是打通了。聂二太太便收拾前头一处出来,自己也搬了过去,彼此都方便。
今天是相女婿,聂二老爷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衣裳也捡鲜艳的穿,倒是被聂二太太念了几句,孙子外孙都抱上了,还以为自己是小青年呢,打扮的比新女婿都亮眼,卖俏给谁看呢。聂二老爷讪讪听着,又挑了一件换了。
倒是柳姨娘的着装清淡了许多,她向来喜欢鲜艳衣服,此时却是一身青色的衣裙,普普通通挽个发髻,人也显得有些无精打彩的。
众人收拾妥当,依次坐好,箫太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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