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他指定的运动服,还要出来假装自己是模特,站在他面前,任他观赏。
他看得满意了,才点头,放下二郎腿,从沙发站起来。
强壮身体靠近我的瞬间,我忍不住微微一颤,犹如猎物被野兽爪子触到,又知道跑不过天敌,今次必死无疑。
但野兽很温柔,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唇轻轻摩挲耳朵,声音亲昵,「君悦,带你去玩。」
玩?
你玩我吧?
我不知他玩什么花招,被他带出门,结果,真的是去玩。
从轿车里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城中最大的游乐场。
令人惊讶的热闹,不是假日,竟然也人潮汹涌。大型机动游戏运行的声音,和欢快的音乐声,喧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头都快晕了。
太不现实,我呆在那里。
安燃问,「你不喜欢?」
我转头,眼定定看着和我并肩的他。
安燃说,「去吧。我知道你喜欢。」淡淡的,很笃定。
在我手腕上绑一个全园通玩的票带,他放开我的手,在我背后抚一把,轻轻一推,犹如武林高手暗运内力,我情不自禁就挪动了脚,跟着人朝往里走。
越往里走,四周越喧哗,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我在来回穿梭的人群中安静地站了片刻,猛然向最多人排队的跳楼机跑去。
这是放风,监狱也有放风的时候。用这个时间去悲哀,不如及时行乐。
人太多,对跳楼机期待的人更多,排队排出一条长长的龙尾。我看着那么多人,正要皱眉,忽然发现—个穿着西装,一看就知道不是过来玩的男人走到队伍最前面,对着这游戏的负责人说了什么。
好熟悉。
我完全知道下面会怎样。
果然,又有一人过来,对我说,「君悦少爷,请这边走。」
领着我,大模大样要排在最前面的人让开一个位置。
有游客抗议,「喂,排队啊!守不守规矩?」
领路的男人回过头,对勇于出头的青年一个危险的笑容,「这个是游乐场老板的朋友。」
那青年愣一下,还是力争权利,「老板的朋友就可以不排队啊?客人才是上帝。我们是花钱进来玩的,游乐场没有我们这些客人会倒的,你们老板会不会算帐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感叹,这不懂事的恐怕免不了断手断脚。
岂料,男人并没动手,只是目光和表情瞬间都变得y-in冷,清晰答道,「我们老板很会算帐。客人你花钱进来,守秩序排队玩,是我们占了你一个位置,作为补偿,游乐场会送你免费饮料。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立即打个电话,要售票部退回你全额票款。」
不愧是安燃的人,凭这份不卑不亢已足以震住场面。
众人噤声时,全场范围内的广播恰好响起,说话的女子声音甜美,内容也深得人心,柔声说,「各位尊敬的游客,由于今天有一位重要人物到访,可能会特殊照顾,稍微阻碍各位游玩的时间,本游乐场为表歉意,特开放饮料亭,为各位游客提供各种饮料,完全免费。」
说到这里,全场沸腾,到处都是捡到便宜的欢呼声。
连后面那句「若有部分游客觉得不可接受,请亲至售票部,本游乐场将全额退回票款。」都掩住了!
我上了跳楼机,一边等待着从高空飞坠的刺激到访,一边分出心神,感叹安燃的手段比大哥还高上一筹。
从前去游乐场一样是不用排队,大哥安排的人凶神恶煞,哪个不怕死的敢出言不逊?
但不敢言,可以用喷怒的目光代替。
那时候总有人盯我,偶尔盯着我难受了,也朝来者看过去。自然有人教训对方一顿。
关于c-ha队,我以为那是最方便最简单的有效桥段。
结果一比较,才知道安燃更厉害。
不得不服。
再没有人对我怒目相向,或者盯我的脊梁骨。
心情放松,我渐渐玩得开心。
在跳楼机上坐着不下来,连玩了三四次,高处看见呼啸的倒悬式过山车后,我又爱上了。
下来的时候,有人稳稳拉住我。
回头看,原来是安燃,问我,「喝不喝水?」
我说,「不喝。」
他拉住我,动作很轻柔,把一瓶开了盖的纯净水放到我嘴边,数落,「总是这样,一玩就玩疯了,什么都不顾。」
周围那么吵,我竟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用听,猜也猜到。
同样的话,他说过那么多次,怎么忘?
同样的拉住人群中的我,不让我跑开,递过水,送到我嘴边。
连脸上那丝不可思议的宠溺也是一样的。
我怔怔看着他,喂到嘴里的水彷佛是咸的,半晌,才说,「安燃,你不要这样。」
我怕。
很怕。
你又想怎样?又要把我过去的安燃怎样?
安燃偏着头问我,「不要什么?不要喝水?你看你的唇都是干的。」
他伸手探我的唇。
我猛然往后一避。
这个可以被看做漠视他所有权的动作,居然没让他生气。
安燃打量我,只是问,「还玩不玩?」
我用力摇头。
安燃笑了,过来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一下,说,「君悦,你看,我到底做不回你的安燃。」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让我说不出话来。
彷佛真的错不在他。
他藏在安燃身体里,撕碎了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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