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信号弹, 是昨儿个狩猎时候的吧, 你不是也沐浴过了, 怎么还带在身上?”燕秦看着那朵在天空炸开的烟花, 神情有点懵,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问了这么一句。
“是, 昨儿个换完衣服后,臣就一直搁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他习惯x_i,ng地往自己的衣袖里放一些东西,因为觉得这东西有用,也就揣在身上了。
狩猎场上,几乎所有参与狩猎的人都有这么一枚,刘信达的那一枚,在夺得头魁的时候就用掉了,属于皇帝的信号弹,都是放在跟在他身侧的宫人衣袖中,而且今日起来的时候,他又换了身衣服,根本就没有带这东西,也就完全没有想到能用这个把其他人吸引过来。
果然还是摄政王心细,燕秦心里松了口气。他抬头望了望信号弹炸出的烟花已经消失的天空,又说“王叔,可是他们好像都不在,你信号弹放出去了,他们怎么就知道咱们在这里?”
信号弹是飞在半空中的,这山这么大,他们离山间的那条小道距离也非常的远,前来营救他们的人想要发现自己的存在也不是很容易吧。
“这个陛下无需担心,常笑他们应当记得我们落下来的位置,掐好了时间,陛下出去露个脸就成。”
只要那群人不是很蠢的话,他们就能很快顺利地出去。
“好,那我等着。”在山洞里的时间总感觉过得非常的慢,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一旦沉默下来,燕秦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好,他眺望了远处许久,也没有见山间小道出现代表人的移动小黑点。看着看着,他眼睛有些发涩,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问摄政王:“王叔,既然你有信号弹在身上,那当初咱们两个落下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放?”
那样的话,常笑不就立马发现了他的存在,然后马上就能够救助他们出去么。要说摄政王先前那一跳,还可以说是事态紧急,但这个错误,可以说是十分低级了,摄政王这么才思敏捷,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犯。
燕秦瞳孔一缩,脑海中冒出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难道从开始到现在,摄政王根本就是故意的。
燕秦心里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想些什么,摄政王都透过他的眼睛看了出来。
后者没好气地说:“陛下,心中,臣竟是这般不靠谱之人吗?”
“王叔先前还说没有时时刻刻揣摩孤的心思,孤这可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
燕于歌又说:“这不是揣摩,是陛下把话都写在了眼睛里,我一看便知。”
经过了三世,燕秦并没摄政王说的那么简单好猜。准确地说,这天底下,能够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除了常笑,就只有摄政王了。
但常笑那是侍候了他十多年的,摄政王这一世才同他认识多久,两年出头。而且刚开始那半年他们两个还是相看两相厌。
燕秦这会的表情很是奇怪,燕于歌没法看出他的思绪又飘到什么地方了,担心小皇帝胡思乱想,又说:“陛下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聪明人做什么都比较占便宜。”常笑花了十多年才做的事情,摄政王花不到两年就做到了,果然还是因为常笑不够聪明么。
摄政王没好气地说:“臣可不这么觉得,臣一时间忘了放信号弹,都要被陛下怀疑用心,这能算是占便宜吗?”
“陛下!陛下!”叫喊声突然在外头响起,听声音,还离得很远,但是这里是山上,风又大,燕秦既然能够听到,就说明找的人应当就在自己正上方或者下方不远的地方。
他也不同摄政王说话了,兴奋地迈了一步,按照摄政王的说的露了下脸,又举起手摇了摇示意:“孤在这。”
喊陛下的声音似乎是从下头传来的,他低下头看了眼,正好和常笑那张老脸对上。
后者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眼泪珠子糊了满脸:“陛下您等着,老奴这就上来救您。”
燕秦看了眼常笑,又退回到山洞里。
燕于歌说:“陛下怎么不在外头多待一会?”
燕秦便道:“看常笑他那样子,总感觉挺对不起他的。”其实仔细想一想,前两世他虽然没有碰到什么爱他爱得痴狂的人,娘亲也死的早,父皇也待他不亲热,但有常笑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也算是值了吧。
摄政王又说:“陛下是天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活不下去,何必为他内疚。”
横竖山洞这里也就他们两个和一具放了几十年的棺材,也不用顾忌什么隔墙有耳之类的。
摄政王话,说的着实是凉薄无情了,燕秦辩驳说:“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谁是注定要为另外一个人牺牲一切的,就算这宫里的奴仆也一样。”
燕秦作为皇帝,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掌握着千万人的生杀大权,一直被人众星捧月的话,确实会容易摄政王口中的那个想法。
实际上,他的皇兄,还有他的父皇,都是这么想其他人的,他第一世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过了第二世,他才清楚,有的人为他死,只是因为他是皇帝,他死了,他们也不能活着,还不如奋然一搏。
不救皇帝是死罪,但把皇帝救下来了,他们还可以惠及家人。
燕秦替常笑说了两句好话:“王叔说的也不全错,跟着常笑的那些人,都是希望我活下来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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