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出现了男子发动攻击时y-in冷的神情以及卸下防备窝回原处时小孩一样无辜的举动……江立忽然转身,回房间穿好衣服又走回来,在南宫祈不解的眼神下拿过他手里的雨伞,淡淡地说:“我去山里一趟。”
“这么晚?”南宫祈皱起眉。
“你要拦我?”江立头都没有回。
南宫祈犹豫了一下,说:“公子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就好,外面风雨这么大,山上又危险,没必要亲自去。”
江立摇摇头:“我的错,我自己去负责。你守着爹娘和南威就好。”
南宫祈一愣,想起了白日里江立失踪片刻再回来之后自己在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当时他明明闻着像是动物的血所以才没有多问,如今看江立这反应,难道另有隐情?他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江立孤身出门,但他一直都清楚,江立的决定,那位都改变不了,他不过是个……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江立已经撑着伞走到院子里了,南宫祈赶紧跑回房拿了件兔毛大披风给江立披上,那意思——至少别冻感冒。
江立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南宫祈注视着江立离开,心中担忧。
“哇,南宫,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这里欣赏乌云啊?”南威捧着一床新被褥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南宫祈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豆大的水珠,侧头问:“那你干嘛?”
南威说:“这不是下雨了吗,我怕公子夜里冷。”说着她就要走到江立房间去。
南宫祈无奈地说:“暂时不用了,公子出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南威眼神一冷,瞪他:“你怎么当护卫的?”
南宫祈也瞪眼:“要不你来?”
两人对视,半晌无言。
夜雨凶猛,山路s-不错及时稳住了,要是摔个狗啃泥还不被南威笑话死。乌云蔽月,江立手中的灯摇摇晃晃,可见度极低,一眼扫过去只见四周树影幢幢,活像万千妖魔鬼怪。
江立这时候倒有些后悔白天的时候没有追上那男子,现在这么黑这么冷,什么都看不清,男子又听不见,不能靠叫喊来寻找,恐怕他在山上转一晚上都找不到。
在心里叹了口气,江立顾不上又s-hi又脏的鞋子和衣服下摆,撩起兔毛披风继续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远,手里的伞被交错虬曲的树枝给挂住了,江立走得气喘吁吁这会儿正没力气,拽了好几下都拽不下来。
这下完蛋了,雨这么大,没了伞再走下去的话人没找到他自己先得倒下。
江立连忙举起灯,费力地寻找躲雨的地点,运气倒是不错,不远处竟有一座废弃的山神庙。
以前这一带山麓地区经常被山洪冲毁,这种灾害其实与地形和气候有关系,但百姓就觉得是山神作怪,于是造了很多这种小庙,后来山洪确实不多发了,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百姓就渐渐不再来供奉了,大多数庙都废弃了,有些还保存得比较好,被进山的猎人樵夫当做短暂休憩之所。
江立发现的这一处是个废庙,刚一脚跨进去,就有两只躲在门板后面的老鼠吱吱叫着冲出去,看得江立眉头皱得更深。
他想找找有没有稍微干净一点的角落能让他坐一坐,脚下突然踢到了一大团软软的东西,下意识地拿灯一照,江立瞬间愣住了。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躺在地上的人不就是白日里中了他一箭的男子吗?如此出色的容貌,看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不过喜悦的心情只出现了一秒钟,江立很快发现不对劲,男子虽然既聋又瞎,但他的感觉应该是很敏锐的,警惕心也很重,上午的时候江立不过是想拉他起来就差点被他戳穿喉咙,现在怎么被自己踢了一脚反而没动静了呢?不会真是死了吧?
江立把灯放在地下,小心翼翼去探男子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在。但是江立发现男子的脸特别烫,身上也特别烫,他那件黑得深沉的衣服都破得快要遮不住身体了。
肩膀倒是不流血了,不过伤口肯定感染了,导致他发起了高烧。江立当机立断,把男人拖到一边的墙上靠着,把自己的兔毛披风给他裹得紧紧的。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接了点雨水,掰开男子的下巴就给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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