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看李二柱心事重重的,问他怎么了,李二柱苦笑着也说不出来,估计是这几个月住在柳家住得一点不顺心。
玄商听着两人随意聊天,眼睛看着别处,好似不甚在意,却坏心眼地一直挠江立手心。
江立无奈地瞟他一眼,李二柱这才注意到这人,江立就编谎话大致介绍了一下。
撇开这边三人不提,李大嫂本来在后厨监督洗碗的下人们,看见南威眼睛一亮,神神秘秘拉着她走到偏僻处。
南威不解:“怎么了李大嫂?”
李大嫂低声道:“南威姑娘啊,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你帮着大嫂我分析分析,有个事儿我憋在心里好久了也不敢跟二柱小灵他们讲,整日里想得抓心挠肝的。”
南威挑了挑眉:“您先说来听听。”
李大嫂左右看了看,确定足够隐蔽才挨着南威的耳朵开口:“我家那媳妇,不是怀孕四个月了吗,虽说老住在娘家不合情理,可是柳员外看重这一胎,亲自跟我商量让兰惠留下来,我想着天大地大孩子最大也就没拒绝……”
李大嫂一直很期待孙子或者孙女的降生,从来了柳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乐呵呵的,恨不能一天到晚照顾着儿媳,生怕有点闪失。不过应了乐极生悲这个词,越是仔细观察越是觉得不对劲。
她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总觉得柳兰惠的肚子大小和言行举止都跟一般孕妇不太一样,本以为是自己关心则乱太多心了,没想到有一天竟撞见了柳兰惠的贴身小丫鬟在处理带红的布条,鬼鬼祟祟一副心虚的样子,明显那布条不是丫鬟自己的。
李大嫂就纳了闷了:“柳员外请了最好的大夫轮着给兰惠诊脉的,结果不可能出错吧。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兰惠压根没怀呀!那她这是图啥呢?”
怀还是没怀,这真是个问题,愁死李大嫂了。
“这事我跟二柱都没说,怕闹出动静来,可这心里实在难受!”
南威听完,敛眉想了一会儿,安慰李大嫂道:“您先别急,生孩子这事情到底是有个结果的,再等几个月不就见分晓了。”
李大嫂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但愿只是我疑神疑鬼了……”
目送李大嫂离开,南威对着院墙招招手,一个蒙面人刷拉跪在地上,说:“楼主请吩咐。”
南威道:“刚才的事情都听到了吧,去查查。”
“是。”
蒙面人刚走,南威就听见前面传来喊声:“小侯爷夫人到!”
几个丫鬟小厮都跑出去看热闹:“二小姐回来啦!”
南威皱了皱眉——柳家二小姐?令虢侯儿子的嫡妻吗……
☆、彼此的心思
南威在后厨转了一会儿,看得直皱眉。这豆腐饭的菜做法简单却异常油腻,看着就没有食欲,她一边想着还是早点劝江立回去,一边慢悠悠走到前面,半路上忽然听见西厢房传出大哭大喊的声音。
刚才还热热闹闹迎接二小姐活像柳晨诚没死似的,这会儿怎么进进出出的下人脸色都变了?
南威顺手想拉住个丫鬟问问,结果那姑娘越过她嚷嚷着往灵堂跑:“不好了老爷,大姑爷,大小姐出事儿了!”
恰巧捧着碗路过的李大嫂闻言一惊,一把推开房间门,就见柳兰惠以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身下都是血,而柳家大小姐柳兰芝站在旁边好似慌了神,看见有人进来了就连连摆手:“不是我……她……我没有……”
李大嫂赶紧要去扶柳兰惠,刚才嚷嚷着跑出去又很快回转的丫头猛地冲过去扑住柳兰惠,带着其他几个小丫鬟手忙脚乱地把她搀回房,李大嫂想帮把手一时却没找到机会。
匆匆赶到的柳员外站在门口听着耳边交织的“快请大夫”“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二小姐究竟在做什么呀”的议论声,脸色不变,胸口却快速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气断气。
“爹……我……”
柳兰芝虽然高嫁,侯府里令虢侯并看不起她,丈夫也是个花心的,各色宠侍加起来能绕青楼一圈,况且从小柳员外就是严厉的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她看到自家老爹这样子就两股战战。
“爹我真的没有推她,我不知道——”
话未说完,一个利落的耳光就招呼在她脸上了。
柳兰芝被打得愣了愣,如梦方醒般转回头,说道:“爹……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是嫁进侯府的人了,您怎么能打我?”
柳员外站在那儿不说话,柳夫人哭到半晕,扶着几个丫头走到柳员外身边,声泪俱下:“老爷,咱们晨诚已经去了,您不能再把兰芝打出个好歹啊,兰惠不过是庶出,那孩子……”
柳员外反手想拍柳夫人,念在她痛失爱子的份上没打下去,只是说:“就是你这样的妇人之见才养出这种玩意儿!”
这个时候他不在乎嫡庶了,他就是想要个孙子以后能继承家业,柳晨诚不中用了,两个女儿又都是高嫁到别人家的,孩子万万没有归到柳家的道理,想来想去也只有欺负欺负李二柱,怎么就没有人懂他的心思呢!
柳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柳员外一甩袖子愤愤地走出去,半道上就有丫鬟如丧考妣地对他说:“老爷……保不住了。”
柳员外闭了闭眼,艰难地调整好呼吸,骤然转了方向,不准备去关心柳兰惠了,还是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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