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祈左看看右看看,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两人这么开心,就也探下个头瞧了瞧,结果这一瞧差点把自己逗得掉下来。
玄商总给人一种高贵冷艳神秘莫测的感觉,就是那种你看第一眼就会评价“这个人不简单”的感觉,然而这一手字写出来实在是毁设定,倒不是说歪歪扭扭错字连篇,反而是一笔一划太工整了,就像小孩子写的那种圆乎乎胖嘟嘟的大头字,没有一点笔锋和转折,看起来可笑又可爱。
玄商感觉多敏锐啊,察觉旁边三个人都在笑他他就不开心了,默默地放下笔,转身对着树干,只留给江立一个“我很生气”的后背。
☆、暗潮在汹涌
看玄商这明显闹别扭的模样,江立拽了拽他的衣服,轻声道:“写得挺好的。”
玄商不动:“骗人。”
明明是没有音调起伏的话语,江立却听出一股子娇嗔的劲儿来,当即失笑道:“不骗你。”
说实话,眼睛看不见纸上自己写的东西的话,很容易就会写得上歪下斜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玄商这字虽然绝对算不上漂亮,至少是清清楚楚能让人看得懂的,排版也整齐,字之间的间距刚刚好,又不是靠写字吃饭,这种程度不错了。
江立摸了摸他的手,像在给傲娇的猫顺毛:“真的不骗你。”
玄商这才转过身来,无神的目光移向江立所在的方位,忽然开口道:“你教我。”
江立说:“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教我。”
“……”
“你教我。”
“好。”江立笑了笑,把笔放进玄商手中,略微纠正了一下他握笔的姿势,然后将自己的手贴在他的手背上,两人一起极有耐心地默写《诗经》,一笔一划,用心至深。
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侧脸也几乎贴在一起,让人错觉只要稍稍转头并且撅起嘴就能触碰到旁边人的唇。玄商的皮肤一直是冷冰冰的,江立却是正常人类的温热,动作时难免耳朵碰耳朵,触感十分奇异。
江立微微垂眼看了看玄商,玄商并没有什么任何反应,他也就心安理得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写字,南宫祈和江耀都有一种吃什么东西吃撑了的感觉。
江耀重新拿起书看,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江立眼角眉梢的笑意,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的儿子,一直以来都表现地太成熟太冷静,也太薄情了,如今稍有改变,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恐怕冥冥中确实是有缘分的,就像玄商,对谁都爱答不理,偏偏喜欢跟江立待在一起……
乱七八糟想了半天,江耀在心里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玄商还是要赖在江立那里,江立怕玄商突然又“想不开”要去睡柴房,就勉强同意了。
南威听了这话,那眼神都变得跟小刀一样了,当然她是隐藏得很好的绝对不会被江立看到。南宫祈无奈地叹气,自从玄商来了之后,公子的改变越来越多了,真不晓得是好还是坏。
江立沐浴完回房,看到玄商很好奇地在他房间里翻来翻去,左边摸摸衣柜,右边碰碰桌子,自己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奇怪……还是一张面瘫脸,但江立就是能感觉到玄商是高兴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睡在我房间里,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而且那个大箱子里的被子都被你拆了……
江立以前很提防别人碰他的东西,除了南威、南宫祈和他父母之外,别人碰了他是一定要严惩的;即使是南威和南宫祈,没有他的允许也不能随意乱动。奇异的是,他现在并不讨厌玄商的举动。
“你这里东西很多。”玄商摸索着走到床边,慢慢地坐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南威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什么类别的东西该放在哪个房间清清楚楚,笔墨纸砚棋琴书画都在书房,这个卧室里剩下的不过是衣服被褥以及江立常用的一些小玩意。
说到小玩意……江立看了看桌子,那天晚上他收到的春菜做的荷包已经不在了,想着应该是南威收起来了他也就没太在意,浑然不知那荷包已经被铰了个粉碎。
玄商不管江立在想什么,自己掀开被子直挺挺地躺下,手放到枕头边,摸到了一个小木盒,木盒表面坑坑洼洼,但不是磕碰或者腐蚀的痕迹,像是j-i,ng致的雕刻。
“这里面放着什么?”
江立张了张口,沉默一会儿才说:“一个印章罢了。”
“我可以看吗?”
江立抿了抿唇:“可以。”
盒子没有上锁,很轻易就打开了,里面只有一个金黄色绸布包着的印章,玄商没有看见绸布上j-i,ng巧的龙图腾,也不知道这象征着什么,于是完全没有顾忌地取出了印章。
摸了摸底端y-in刻的文字,玄商不解道:“君未是谁?”
君未?
江立产生了一瞬间的怔愣。记忆中,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他。
当初那人落魄至极,喝醉了之后看着他吃吃地笑,笑得落下泪来便吟出两句:“我未成名君未娶,可能俱是不如人?”
他那时垂下眼帘遮掩住所有情绪,只道:“殿下记错了。”
回过神来,江立说:“君未是我的表字。”
“表字……”玄商略微想了一下,想起来好像人类是有这么个称呼,“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
江立下意识厉声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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