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朝臣的时候,高庸正在下面伺候着,他观察到皇帝在看到展开的画卷时,本来波澜不惊的眉峰愣是动了动,就知道皇帝是生气了,他原先站的那个位置,看不清那幅画卷画的到底是什么,小心挪过去一点扫了一眼,才知道大事不好。
他向离门口近一点的徒弟福吉打了个眼色。福吉此时已经听到了“燕山听涛图”这几个字,皇帝将这画赏给卫大人的时候,他们都在场,当下就领会了师傅那眼色的意思,正想要悄悄退出去,吩咐人去报个信,他还没挪动几步,就听到了皇帝的声音。
“谁敢乱动,朕打折他的腿。”皇帝的声音里面俱是y-in寒之意,吓得伺候的众人及工部尚书都跪了下去,当场疾呼“陛下息怒”。
景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按捺住了即将喷发的怒火,随便说了几句,屏退了工部尚书。这件事,里面的关节他还不清楚,不过只要看到将事情捅到他面前来的工部尚书,他就忍不住想要迁怒。
等到打发走了工部尚书,看着这幅画,他心头的怒意怎么都抑不住,“哗啦”一声巨响,案上笔墨奏折之类的东西,第一个做了牺牲品。
好你个卫衍,竟然敢处心积虑欺骗朕!
这是他看到这幅画时,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他越想越生气,以前怎么喜欢的,现在就怎么讨厌,以前看着觉得是笨得可爱的行为,现在想来都是另有用意。
高庸伺候皇帝多年,怎么会不明白皇帝为何而怒,他看到皇帝铁青着脸色要往外走,就知道事情要遭。皇帝现在是在震怒的关头,行事根本就没有理智,处置起来怕是会没有轻重。
这两位好不容易这段时间不闹了,伺候的众人也好不容易过了段安生日子,现在皇帝这么没轻没重地把人一罚,怕又会闹上好一阵子。
一旦他俩闹起来,必会连带着身边的人,个个都要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皇帝发泄怒火的替罪羊。就算是为了自家的日子好过,高庸也不能让皇帝就这么带着怒火出门。
“陛下明鉴,老奴以为卫大人必是无心之过。陛下好好想想,以卫大人往日的性情,根本做不来这等处心积虑之事,想来里面是有什么误会。或许卫大人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又不敢向陛下开口,才会拿着这画去做人情。陛下好好查问一番,再处罚也不迟。”
对于皇帝而言,只有处心积虑欺君罔上,才是真正的罪无可赦,这就是所谓的其心可诛。若是无心之过,处罚起来则是大大的不同。
像他们这些内侍,虽然宫律森严不准收受任何官员的孝敬,但是皇帝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有何人敢来细究。
比如以跋扈而闻名的近卫营,皇帝每年收到弹劾他们的折子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皇帝处罚起来,往往就是板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明面上罚了这个罚了那个,过两天又会赏这赏那。这是内侍近臣才会享受得到的恩宠,只要对皇帝忠心耿耿,那么其他方面的缺失,在皇帝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景帝想要往外走,小腿却被人死死抱住。这是自幼伺候他的人,要他一脚踹开,他再生气再冷酷也做不出来,只能被迫听了一席他根本不想听的话。
“朕会好好问清楚的。”景帝咬牙切齿地回道。
才这么点时间,卫衍就有本事让他身边伺候的人,个个倒向他,如果不是本性纯良,那么就是他演戏的本事太好!
这么厉害的家伙,他竟然觉得他笨,其实真正笨的是他自己吧。
景帝在心里呵呵冷笑。
好吧,看在高庸为他苦苦哀求的份上,他会尽量冷静下来,去好好问个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罚他。
第五十五章 哄骗
景帝就这么一路带着怒气回到了寝宫, 踏着沉重地脚步声进了内殿。
若是以前, 就算他放轻了脚步进去, 卫衍也会有动静, 但是现在, 卫衍依然拥着薄被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呵呵, 卫衍这是根本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景帝在心里又给卫衍加了一条罪名。
他怒气冲冲地上了榻, 一把掀开卫衍身上的被子,拉住他的中裤就往下扯。
皇帝进来的时候, 卫衍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隐约觉得皇帝在解他的衣物,以为皇帝要与他做那事,他有些不以为意,只是抬了抬手脚, 好方便皇帝的动作。
迷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这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压在他身上的皇帝,此时铁青着脸色, 正粗暴地要做那事。
卫衍哪里遭过这种罪,就算刚开始最不堪的时候, 皇帝都不曾这么粗暴地对待过他, 每次皇帝临幸他的时候, 必会细致地做好所有的准备,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往里闯。
“疼……”卫衍不由得惨叫出声。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忍,纵使再疼再难受,纵使忍无可忍,也须一忍再忍。但今时不同往日,早就被皇帝在不知不觉中宠惯了的他,根本就忍不住身体的疼痛,还有心中冒出来的那些委屈。
“疼?”景帝摸了一下卫衍因疼痛而皱起来的眉头,冷笑了数声,才说道,“疼就对了。知道疼就老老实实给朕交代清楚,若有一句妄言,朕今日让你疼个够。”
人非钢筋铁骨,乃血r_ou_之躯,如此蛮横的动作,卫衍觉得疼,他自己又何尝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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