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是惊弓之鸟,被吓住了,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不知道哪个方法更妥当,这一下子就错过了时机。靳昶说话了。
“小韩不错。”他慢慢地说,每个音都发得准而慢,仿佛那个死丫头是他深思熟虑圣心默定的太子媳妇似的,“跟佳树很配,我觉得很好,佳树的爸妈也会喜欢。行长那头我会努力做做工作,你们两人压力不用太大,好好相处吧。”
“相处个头……”我的心都酸起来,没这么欺负我的。
我话没说完,那死丫头就乐颠颠地c-h-a了进来,很欢喜地跟靳昶说,“谢谢哥哥。”
靳昶笑了笑,她跟靳昶说的那句哥哥实在是刺着他了,我看到了他一瞬间的难受,简直像是苦笑,可是那情绪很快就藏起来了,再也看不出来,他竟然还能笑着给那死丫头倒了杯酒,她不敢接,他还不肯,“一家人甭客气。”
狗屁一家人,我跟你还没凑成一家人呢。我的眼角都酸了,瞪着他,他看着我笑笑,竟然没有责备,又去跟那个死丫头说话,“这事该早说,到了酒桌上才说,我也没时间准备见面礼。”
死丫头嘻嘻地笑了,嘴甜得可恶,“哥哥真好,谢谢哥哥。要是将来谢佳树不要我了,哥哥你收了我吧,做小我都没意见。”
特么死丫头,居然这么说话!满桌的人都哈哈大笑,我笑不出来还挨嘲笑——一定是吃了自己哥哥的醋。
我生气又说不出。人觉得是在跟我哥哥开玩笑,根本无伤大雅,我又不能说那是我的那个人,很重要,很吃罪不起的那个人,你们不要再傻逼了。这一个“不能说”憋得我内火,酒劲上涌,丢人现眼地跑去厕所吐了两次,靳昶也没diao我。
九点多钟他们终于散了,没人送我回家,靳昶始终礼貌得体,然后开车就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不可能回家了。
他们还让我送韩主任回家,我都懒得应付,趁着人都没注意,打车就走了。酒盖着脸,他们大概以为我喝太多了。
我在车上打靳昶电话,他始终也不接。我倒是也能理解他,像我这么闹心的人,还不如不再见。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他什么,我就是不甘心而已,其实到最后可能还是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中间过程还是一笔烂帐,一堆一堆的闹心事,那还何必再见呢?不见也就死心了。可能他早就这么下了决心,也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他一直温柔,让我误以为他没有做决定,只不过是生我的气而已。
我回去就收拾东西回宿舍,这样确实太没意思了。可是我忍不住鼻涕眼泪一起流,坐在出租车里,脸埋在胳膊里。
48、回家
我在小区的椅子上坐下,一直坐了很久,不想站起来。
椅子就在小区的主路边上,偶尔有晚归的人开车从我面前经过,车灯一晃而过,小区晚上很少有人闲晃,路过的一定觉得我是个傻逼。就连小区的保安都从我的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我懒得搭理,我就不信保安敢跟我说话。可是这种傻逼的理直气壮持续了一会,我就觉得更加无奈和孤独。
我是个群体x_i,ng动物,很少有这么孤独的时候。我努力劝说自己,在遇到那个恋童癖之前和之后,我其实并没失去什么,不应该觉得孤独。可是结果还是越来越难受,所谓失恋后默念对方缺点的这种方法一点用都没有。主要是我想不出靳昶有什么缺点,除了我怀疑他是个恋童癖以外。
又有一辆车开过我的面前,我没抬头,那辆车居然在前头转了个弯又开回来了。我有点心烦,我就坐道边了那又怎么样,看老子一遍还不够,还要拐回来再看一遍热闹?
没想到那车飚过来,车的声音就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起头来,看那车门开了,一个细高挺拔的影子从车上下来,我仰头看得眼睛酸,连忙低下头去。
靳昶的长腿两步就迈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我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视线落的地方是他的脚边。看到他皮鞋踩在浅草里,鞋边一朵很细的小花在风里颤抖。
就这样静默了一会,我抓紧时间努力平缓着呼吸。秋天早晚温差很大,我还穿着白天的短裤,有点冷了。他忽然蹲下身,一只手落在我的膝盖上,他从下向上望着我的脸,我躲也躲不开,他的另外一只手伸过来在我的眼角摸了摸,“哭了?”
“没有。”我赶紧说,“没哭。”
他静静看着我,也不再说话。
“你不接我电话。”我说,忍了忍眼睛里的水。
“电话不太容易说清楚话,说不好了容易误会。”靳昶低声说,“我这是第二趟回来找你了,我回来你不在,再给你打电话你就关机了,哪都找不着你。”
我摸了摸口袋,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没电了。真倒霉。
可是靳昶说话那语气,就像是安慰。
“你……不生气吗?”我就想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摸着我的膝盖,冰凉的膝盖触在他暖暖的掌心里,他似乎想了一下话该怎么说,我知道感觉上的事不好说清楚,男人也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感觉。不过他终于还是开口了,“其实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来个陌生的女孩叫我一声‘哥’,我还是能接受的。只要这么想想就平静了。这还不能算是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要发生也很容易的。”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我问他,又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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