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丞相,主子呢?他怎么沒有在您身边?”佩环的声音颤抖起來,似乎那吹着冷风的山谷正无情地回应着她的询问。
168 无法理解
佩环像是顿时失了心,眼看着柳於阵用手指着悬崖下方,他双目涌出的不知是血还是与血混合的泪,斗大的月亮更将她的心口填入一片冰凉。
她的主子,就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x_i,ng命吗?一代枭雄建国故国,他就像是她心中的神。
佩环呜咽啜泣起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丞相,丞相为何不答应主子,您明知道他是这般烈x_i,ng子,为何不答应他?!”
“我不知道……”柳於阵忍住疼痛,比起眼睛的疼,他的心更加不好受,“佩环,我是不是应该跟着跳下去才对?”
他真的不知道,比起佩环,他如今反而更加张皇失措。
想保护别人,带着这样的心情成为了刑警,沒想到到头來自己却成了害人伤人的那一个。
佩环吃了一惊,脸上还挂着泪痕,哭声却立即止住了,“不,是佩环失言了,丞相有自己的抉择,丞相沒有错。”很难受,可是,就这样伤害单纯的柳丞相好吗?
“你骗我。你喜欢他,所以你应该会很恨我才对。”柳於阵激动地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要让他受到这样的折磨?我虽然不太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喜欢燕滕华,所以我不希望他受伤,这样想不好吗?为什么你明知道中毒的不是我,却不制止御灵希?!”
“佩环不能……”佩环下跪道,“佩环不想违背主子的意愿。”
“呵、呵呵。”柳於阵大笑着转过身去,放开捂在脸上的手,再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
挫骨扬灰的痛楚在双眸处火辣辣地烧起來,光明失去了,他再也看不见东面扬起的战火,尽管兵刃交接的声音如此惊人,他却再无法知晓,同样失去的,还有看清燕滕华那俊朗面容的权力……
“佩环,我要离开了。如果你想杀我,那就杀吧。”柳於阵淡淡地道,他的声音中已经了无任何脾气,自來了古代,一波又一波无法理解的残酷现实让他再也分不清对错,“我很笨,队友们都说我很笨。也许这么笨的我本來就不该当兵。那样穿越过來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丞相,佩环不会那样做的。”佩环抹干眼泪,真空的心,却还依旧固守着主子的命令,“主子曾让佩环永世陪伴丞相,佩环是丞相的丫鬟,不论丞相去哪儿,佩环都愿意跟着去。”
柳於阵心头一阵抽搐。
去哪儿?
他可以去哪儿?
“丞相可要去见燕王?他已经连同多国联盟一同进入了御灵国的境域,很快就能到工程了……”
柳於阵顿了顿,摸索着转过身來,将近在咫尺的佩环搂入怀抱,“想哭就哭吧。其实,我根本不讨厌小希,我想跟他做朋友,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行呢?佩环你告诉我可以吗?”
柳於阵的怀抱是温暖的,厚实的,尽管他看上去如此孱弱,他的怀抱却一点也不柔弱。佩环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归宿,一时忍不住,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因为喜欢啊,因为主子他只喜欢你,他的心里沒有佩环……”
169 远走天涯
都怪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愚笨固执,御灵希就不会死,柳陵就不会伤心欲绝,燕滕华就不会受到伤害。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淌下來,寒风在脸上刮出道道忧伤的痕迹。
柳於阵正要抬步,忽而又顿住了脚步,幽香的花的气息传入鼻子,刺激着他敏感的嗅觉,仿佛眼睛的疼痛都被这股香气缓解,让他不禁驻足。
“佩环,昙花还开着吗?”
搀扶着他的佩环盯着他血染的双眸,心口一阵闷痛让她几乎无法开口言语,转头看向他正注视的地方,那朵淡紫色的昙花开得正艳,明月高照下,吸收月光j-i,ng华的昙花凌风绽放。“是,丞相,开着呢。”
柳於阵慢慢地弯下身子,血液透过的他的指缝渗透出來,滴在地上,好似地狱的彼岸花,令人触目却又是如此凌然高贵的存在。
他摸索着摸到了那朵昙花,稍稍一用力,便将它折了下來。
深深嗅着这朵妖艳的绝世花儿,那气味仿佛还是御灵希身上散发出來的香气,曾经他对这味道总是退避,可那人却如这昙花,一瞬惊艳,便从此消失在了他的人生。
御灵希要自己记住他,与其说记住,不若说,要怎么做才能忘记一个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呢?
柳於阵站起身,将那绽放中的昙花送入悬崖,拭去眼中不断低落的血液,新的血液很快又将面容遮掩,“小希,我的还礼,你收到了吗?如果这就是你们希望得到的结果,那我已经做了。我不会见燕滕华,也再也见不到了……你们满意了吗?”
“丞相……”佩环双手搓在身前,她对柳於阵所能做到的紧急救治只有止血而已,柳於阵并不希望治好眼睛,而这双美得动人的眼睛也被刀片伤得太深,普通救治根本无法办到。
“轰隆”!
远处传來了房屋倒塌的声音,士兵的呐喊声惊破天地。
为了自己,国家之间又再开展了,想到柳国的居民因为他而流离失所,想到御灵国也正遭受着同样的命运,柳於阵不禁“呵呵”冷笑了起來。“走吧佩环。”
佩环拭去眼泪,重拾心情,尽管念念不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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