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於阵远离以后,燕滕华才悠悠地回过头来,驾马徘徊。
柳於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如果他不是柳丞相,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敏锐到如此地步实属可怕。他若是我的人便不必如此提防了……
必须尽快让於阵成为我的人,否则只能伤害於阵了。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倔得像牛脾气又不好的家伙听话坦白,下毒来制约他么,还是……
燕王的脸上露出难色,能不伤害柳於阵的条件下让他服从,简直比登天还难。
肖子配所在的马车就跟在於阵的马匹之后,迅速离开城门入城回宫。
这丞相府是在於阵昏迷的半月内建成的,其实正确的说是别的殿阁改建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把丞相府设在王寝宫的先例,这样一来徒增了不少人的瞎想。
不过看燕滕华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新的府邸建立在辉煌的宫阙之内,金砖玉瓦,珠帘碧玉,随处可见轻盈飘逸的轻纱帷帐,小桥流水锦鳞游泳,这地方就跟富豪住的别墅一样高级,好奢华的暴君,死燕王你不去做秦始皇真浪费。
柳於阵在丞相府转了一圈,无聊地坐在室外亭阁,那四角大亭中心是一张如座又如床软榻,周围环绕着小池流水,青纱帐将里里外外遮掩,若隐若现,十分迷人。
当然於阵并不是因为那儿迷人才躺在那里睡的,他只是不太喜欢密闭的地方,即使以前在公寓的时候,他的房门也是二十四小时敞开与窗外对流的,他喜欢宽敞明亮,喜欢随意和自由,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逃走,但一听换环境就动摇的缘故。
燕滕华没有骗他,下人们很快就为他送上满满一桌的美食,点心主食各式各样,丝毫不比现代的满汉全席差。
恩,真好吃,这真是优待俘虏。
於阵满足地摸摸肚子歪倒在床上,抬眼又看见那帐子外面端着盘子的粉衣佩环。
他叹了口气,眼睛一眯,单手撑着脑袋道:“佩环,你走吧。”
“丞相这是何意?您是嫌弃佩环吗?”佩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泣不成声。
这女孩真是实力派的。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在猎鹰天眼一般的洞察力下,这一切只是让他觉得好笑。他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从发生了月兰的事情之后显然古代不比现代安全,还是提早警告他们的好。
“没有嫌弃。但你不要在我身边转悠,烦着我。”
猎鹰睁眼,敏锐而凛冽。这令人寒悚的目光已是最后的警告,任何虚假都将在这一双眸中原形毕露。
对上於阵的眼睛,佩环显然被吓得浑身一颤,身子明显瑟缩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於阵听得到:“是……奴婢知道了。”说罢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於阵不在乎她去哪里,收回视线后的他反而更加迷茫,这一双攫取的眸子是天赐的也是后天养成的,他看得清一切,偏偏看得越清,他就越是恐惧。为什么在燕滕华掩藏背后的感情竟是对他满满的喜爱,这种喜爱超过了任何兄弟情谊。
他不知道燕滕华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对他表露出了喜爱,但那确实存在着。
看得越清越是深陷其中,不知道好吃好睡能不能就此把他忘了呢。
048 为一人卿
又是入夜,随着马蹄声静止,高头大马在客栈前勒缰。
还记得他带着於阵离开这客栈的时候也是夜晚时分,圆月高照,冷风簌簌。客栈上挂着的“酒”字锦旗迎风摇摆,酒香四溢。
燕滕华从马上翻身而落,落地的刹那,一批隐藏在小巷的黑衣人立即蜂拥而上,长剑脱鞘,纷纷指对着他。
他看了看这些包裹得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哪比得上他的禁卫军,就算武功再j-i,ng良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那双带着对自己都怀疑的目光,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嘲讽。“哦?你就这么怕我?”他抬头对客栈楼阁上的人说道。
楼阁窗口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他们的行为,黑衣人们立即如获大赦般撤下。
燕滕华从黑衣人身上收回目光,再去看楼上,果见一人倚靠窗框环手等待,眉色间颇为警惕怨恨。见燕滕华也正看着他,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邀请他上楼。
能是什么事让这位素来忍气吞声,卑躬屈膝于大燕之下的太子神色这般怨恨,还能是什么事,就算不猜燕滕华也知道。
二层阁楼的雅阁酒席早已准备完全,就像早已料到谁会来,却没想到是他。
燕滕华缓步走上阁楼,每一步都深沉警惕,霸气外露,饶是柳陵也不禁心中一沉。“柳太子设宴在此,应该不是在等本王吧?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最厌恶的就是自己的人私下串通,有意背叛。”
柳陵还有所隐忍,与他合作的安郡王自缢而死,掌管东方兵权的慕将军也被燕滕华杀死,一直担心燕滕华何时会找上门来,但尽半个月都不动声色,还以为他不曾发现呢。
燕滕华还没有放下杯盏,就听见柳陵怒气冲冲地问道,“我的於阵呢?”
“你的?”他嘴角高高地挑起,柳陵竟敢把他的所有物当作自己的,当真是活腻了,“柳太子,你可知道於阵因为你的计谋身负重伤,若没有在御灵国遇上神医,此时早已魂归西天了么。”
“你说什么?!”柳陵立即冲上来,近半个月他始终打探不到於阵的消息,没想到那天他离开自己,竟然是为了救燕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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