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头一回车水,兴奋得小脸通红,咯咯咯直笑。
沈旭跃听着她咯咯咯的笑声,不由得心情大好,车水的力度也就更大了。
不多久,负责车水的人来了,看见沈旭跃和赵明月在车水,连忙说:“呀,怎么让沈书记在帮我车水呢,实在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沈旭跃说:“你先接赵明月的手吧。”
赵明月将把手给了他,下到池塘里去洗手洗脸,听见沈旭跃问那人:“还有一个人呢?”
“你是说汪长福啊,他家里姑娘犯病了,在家给她治病。”
赵明月站住了,不知道汪秋兰病情如何。
沈旭跃皱起眉头:“汪长福女儿犯的什么病?”
对方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羊癫疯还是什么。在家里发疯。”
沈旭跃说:“病了送医院啊。”
对方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赵明月估计也听不出什么新情况来了,便回去继续拔秧。秧田里的女人们都在小声地讨论汪秋兰的事。
“……我说好多天没看到秋兰出工了,原来是病了吗?”
“得的什么病?”
“不知道,说是羊癫疯。”
“我看不像羊癫疯,倒是有点像神经病,可能是真疯了。今天早上听见她在家里骂人。”
“啊,这好端端的,受什么刺激了?”
“我听说前阵子她让人去说媒,那家没答应,她就有点不对劲了,总是一个人在一旁咕咕哝哝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想嫁人想疯了?”
“不知道啊,挺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她那个臭脾气,我看这都是报应。”一个平时经常被汪秋兰挤兑的姑娘说。
一个年轻媳妇说:“秋兰那张嘴,确实有点损。”
赵明月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这一切,都是汪秋兰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
汪秋兰的病越来越重,村里的姑娘媳妇们都结伴去看望她,然后就个姑娘发现汪秋兰最小的妹妹拿着一个布头缝的小人在玩,她觉得那小娃娃怪怪的,拿起来一看,上面还写着赵明月的名字,一问,说是她姐姐给她做的。
那个姑娘仔细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以前人们用来扎小人诅咒的小人吗,小姑娘不知道那是她姐做法事缝的,还以为是给她缝的小布娃娃呢。上面还写着赵明月的名字,那不就是汪秋兰在诅咒赵明月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赵明月耳朵里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赵明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饶过他们,要不是她去找了别人来破解,此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不就是她了吗?
赵明月将村干部都叫了过去,上汪家讨公道去了。汪秋兰的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别人问到她这件事的缘由时,她还在骂:“赵明月,我要杀死你!”
汪长福和唐九妹看着神志不清的女儿,百口莫辩,只推说不知道女儿会干这种事。胡年春则说:“汪秋兰才多大,十几岁的丫头,她怎么懂这个,这必定是有人教才会吧。”矛头直指唐九妹,唐九妹气急败坏:“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是我教的?”
胡年春平时x_i,ng格随和,但是遇到别人欺负她的子女时,她就变成了一个护崽的母老虎:“你女儿这么歹毒,用这种方法来诅咒我女儿,你说是谁教的?不是你教的方法,也是你没教好她,心这么毒辣,也不怕遭报应。”
唐九妹怒吼:“你说谁遭报应了?”
胡年春冷笑一声:“躺在床上的那个,难道不是被报应了?”
唐九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后突然发起疯来,在地上又滚又哭,嚷嚷着说赵家的人欺负他们。然后她的子女全都扯开了嗓门,开始嚎啕,整个屋子都吵翻了天。大队干部全都被迫退到屋外去了。
沈旭跃面色凝重地说:“汪秋兰用封建迷信方法诅咒其他人,不管这种事是不是真实有效,这种行为也一定要查处、杜绝,所以要把她家的东西全都清查一遍,将那些封建余毒全都清理掉。”想到赵明月被汪秋兰诅咒,他就特别气愤,这女人也未免太恶毒了,绝对不能轻饶!
大家都没法反对,有人思想不够进步,脑子里还有封建迷信思想,这种想法人们管不着,但是用这种方法来害人,那就一定要严格查处杜绝。
人们在汪长福家里搜出了许多符纸、法器、道袍,这些东西其实在运动伊始时就都被收缴清查了一遍,不知道唐九妹是怎么把这些偷偷保留下来的。然后一把火将这些都烧掉了。
至此,赵明月的生活才彻底得以平静。人们茶余饭后,说起汪家,都有点害怕,看见汪家的人,都不敢打招呼,一是不喜欢,二是生怕哪里招惹了他们,然后引来杀身之祸。
汪秋兰诅咒赵明月被反噬,当时只是暂时x_i,ng的神智不清,在家养了半个月,就恢复正常了。但是家里父母兄妹全都埋怨她,父母动辄责骂,弟弟妹妹也不和她说话,村里的人更不敢和她接触,生怕得罪她而招来祸事。
汪长福夫妇急于将她嫁出去,托了媒人去说媒,也不挑男方的条件,只要肯出一百块钱彩礼就可以,起码这个女儿不能白养了。说实话,一百块钱彩礼也不多,好一点的人家,年收入也有一百好几的,取个媳妇花家里一年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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