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对这人很是敬佩。无聊,就能弄出这个,要是有聊,不是更可怕?
“你将账本收起来,快走吧。”青年忽然说道。
容白回神,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站起身刚要吹灯,青年压低声音:“别熄灯,你来这边。”说着到床边掀起一块板子。
容白皱眉。
“进去,那后面有离开的路。”青年依旧压着声音,但是语速明显急促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容白只能钻了进去。
藏在床板下面,容白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轻手轻脚的摸索着,很快摸到一块平整的东西。
“是谁啊,这么大半夜的把机关开着。”容白没有离开,来人便进了密室,而且似乎是两个人。
因为另一道声音也跟着响起:“不管是谁,只要屋子里的人跑不了就行。”
“还有银子,咱们密库的银子可不能丢,丢了咱们哥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容白的手指按在那块平整的地方,却没有推开。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很快,容白就听到声音了。
“呦,林公子啊。您这大半夜的,怎么就点灯了。”
“崇在这里,怎么分得清白日黑夜?”青年气定神闲的回道。
“那林公子知道,上面的门是谁开的?”有人问到。
铁链敲击的声音响起,然后很快消失:“我双手双脚都被这个锁着,活动范围,也就这一个小屋子,怎么知道,上面的门是谁开的。”
那个姓林的青年声音凉凉的,跟刚刚同容白说话时候截然两人,显然,他是讨厌蔡家的人。
“那林公子好好休息,夜深了。”说完,噗的一声,显然蜡烛被吹灭了。
脚步声缓缓消失,容白还等了好一会,才掀开模板,反正一直在黑暗中,容白都习惯了。
“你怎么还没走?”
“我只是找不到地方。”容白回道。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
青年低笑一声,又将蜡烛点燃。屋子亮了些,绕过容白,他朝那掀开的木板走去,也不知怎么弄,那块平整的石板便移了位置。
“天色晚了,你应该回去了。”石板原先所在的位置,露出一个容一个人进入的洞口。
容白目光落在青年手脚的链子上,两个链子都深深嵌入地里。
“这是你逃走用的吧。”容白看着洞口。
“我走不了。”青年摇摇头。
容白不明白,青年笑着举起手,袖子滑落,苍白的手腕上挂着圆圆的铁环,铁环很小,而且,没有缝隙。
容白皱眉上前,左右看看,铁环都没有打开的地方。
“我十三岁进了这个密室,如今已经七年了。”青年叹了口气。十三岁的孩子的手,是可以穿过铁环的,但是二十岁的青年已经没有那么小的手了。
因此,现在没有人看守他。反正他逃不了。
容白目光落在地上,那是铁锁的尽头。伸手,拉住铁锁,一顿猛拔。可是,地上的铁锁更本没动静。
“别白费力气了。”青年伸手,拉住容白:“这个私库是为我准备的,我出不去。”
“那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容白咬着唇。
“报答我?”青年仰着头:“如果蔡家哪天没了,别忘记来这边救我就行。”青年的声音带着感慨,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这种话。
容白点头,从青年指引的地方离开密室,带着青年的账本。
衡清没睡觉,他根本睡不着。容白天一黑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外面又传来更声,已经五更了。衡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容白在门口的时候,被对门的阿玥堵住了。阿玥起得早,小姑娘一大早就要收拾家里,给爷爷准备早点,然后还得照顾药草。不过,今天一开门,就看到容白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惊呆了。
“阿玥?”看到呆愣愣的小姑娘,容白有些疑惑。
“你?”小姑娘一只手指着容白,颤抖不已,然后猛地回头关上了大门。
容白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好像明白了什么。容白一身黑衣,不过,这时候,已经看不清颜色了,林姓青年指点的出路,确实是出路,但是那出路显然,比较坑爹。
只容一个人过的密道经过一个小水池,容白从中爬过,身上的衣服都不能看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从蔡家闯回来。
摇摇头,推开自家大门,容白径直去厨房烧水了。这样泥猴一般的自己,进屋子,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清理。
等洗完澡,容白端着早餐进房间的时候,衡清的脸已经刷白一片了。
“你终于回来了。”衡清哑着嗓子,心中一块大石悄然放下。不管容白打没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只要人好好的,就好。
容白放下早餐,看了一眼跟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的被窝,叹了口气:“你让我做事,怎么又不相信我,一整晚不睡觉,你的身体是铁打的?”推着衡清到桌子边,容白把自己拿到的账本递给衡清。
容白衣衫不整,可是,那账本却没有一点污渍。
衡清接过账本,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白不在意,絮絮叨叨将自己在蔡家的奇遇说了一遍。
“我想救那个人,他很聪明,要是进了临江集团,阿婉就能轻松很多了。”容白用这一句话给自己的经历结尾。衡清吞了几口粥,看着将一碗粥一口咽下的容白。
“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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