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清与贺庭先生还在聊天的时候,渠芳先生就带着容白去了贺庭先生的家。
松下书院,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学子们学习会客的地方,后院则是一些愿意长期住在书院先生的家。
容白跟在渠芳先生后面,穿过两个院子中间的小门,就进了后院。容白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地方和自己搞出来的学校有点像。
比如,学校里面有教师公寓。没错,这应该就是教室公寓。虽然比容白印象中的教室公寓大一些。
松下书院占地面积很大,就是后院,也是由一个个小院落组成的。衡清的老师,贺庭先生的院子,在后院靠前的一个位置。
容白靠近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你这混小子,昨天晚上偷偷又去了文萃馆了吧!”先传出来的是女音,按照容白的判断,这个女人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中气十足,应该很健康。
女人说话期间,有轻轻的嘶声传来,应该是女人教训另一个人。
“你这败家子,你可知道,现在的文萃馆跟以前的文萃馆能当一回事么!那乌七八糟的地方,你去了,也不嫌降了你父亲的身份!”
女人一口气喘都不喘的说了下来。
“文萃馆,是乌七八糟的地方?”容白奇怪的问道。
昨天晚上,容白对那个地方的印象不好,可是,衡清要去乌七八糟的地方,带上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连家里的孩子都带上?那几个孩子,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万一学坏了怎么办?
“唉。”渠芳先生叹了口气。
要说这文萃馆,那是大雍开国之后,南方学子以文会友的地方。若是四五年前,也还是探讨文学的地方,只是,这几年,唉,学子的素质实在堪忧。
大雍重文轻武,这几年风气更甚。那些考上秀才的孩子们,尾巴翘得比天高,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继续学习。
就连贺庭先生的儿子,也是这样。这两年,贺庭先生管严实了,这小子也常常半夜里跑到文萃馆厮混。
“衡清当年挺推崇文萃馆的,只是,如今的文萃馆,当年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今的文萃馆,就差没直接圈养花娘了。
“说的也是。”容白了然的点点头:“昨夜我们去文萃馆,有个女人,非说看上衡清。衡清不肯,她还追着要比赛,结果被虐得惨兮兮的。”
容白看不懂他们谁赢了,但是她看得懂众人脸上的表情啊。比赛结束之后,衡清那一脸的得意,容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衡清定然很失望。”渠芳先生摇摇头,站在门口敲了敲。
“小芳儿,我把你徒弟媳妇带过来了!”渠芳先生比贺庭先生大近二十岁,虽然看着健朗,但是地位极高。
两家人关系又好,平日里,贺庭先生的妻儿偶尔也会照看一下渠芳先生。这小芳儿的称呼,也渐渐用了起来。
“渠芳先生?”木门从里面被拉开。
小芳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看样子,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一头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穿的衣衫虽然朴素,但是每一处都十分妥帖。
“您老今天怎么来了。”被叫小芳儿的女人,对眼前的渠芳老先生是真的很尊重。
“衡清带着娘子过来,我把他娘子拉过来,你瞧瞧,周周正正一个小姑娘。”渠芳老先生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让了让。
容白便出现在小芳儿眼前。
小芳儿看着眼前的姑娘,有点愣神。衡清那孩子,小芳儿也跟着自家相公见过几次,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要是自己有个差不多大的闺女,也想直接嫁给他了。
原本以为,衡清的娘子,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水水灵灵的。结果,眼前这位,难怪渠芳先生要用周周正正来形容,恐怕除了周周正正,没别的好词能形容这姑娘了。
容白的造型本就不算淑女,更别说,上山的时候,体力活干得多了,原本周正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进来先坐坐。”小芳儿让开身子,带着两个人往院子里走去。
贺庭先生家的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跟容白以前收拾自己家收拾出来的样子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家里,是山上引来的山泉水。而贺庭先生家里,则有一口井。
井边站着一个少年,穿着画着黑色竹叶子的的青色衣衫,如果不是一只手捂着耳朵,容白觉得,这人也能有衡清的飘逸感。
“你还傻站在那边做什么!没看到家里来客人了?”将渠芳先生引进家,小芳儿转身,就朝着自家儿子喊道。
“让你们见笑了,温伦这孩子,最近总不让人省心。”贺庭先生的孩子表字温伦,原本希望这孩子温润君子一些,可惜,这孩子正在向一条浪到没边的路上狂奔而去。
容白对教育孩子没有任何看法,反正也不是自家的孩子。
“哈哈,温伦天生性情洒脱,你们夫妻俩这般拘着,反而不美。”渠芳先生倒是看法不一样。
渠芳先生话音刚落,之前站在井边捂着耳朵的少年,一边揉着耳廓,一边走进屋子。“渠芳先生。”
对这个老先生,少年很是尊敬。
“温伦昨日又去了文萃馆?”渠芳先生笑眯眯的看向少年:“我听说昨日文萃馆有热闹,不知温伦昨日看到了没?”
“没。”提起这件事情,温伦就各种不舒服。
昨日文萃馆请来的是十二花魁中文采最好的追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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