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院副院长和外国语学院的团委书记轮流上去讲了几句话,彭晓川从那些套话里没抓到什么重点,便悄悄地问谢薇:“我们来这具体能做点什么?”
谢薇显然经验丰富,告诉他:“聊天,讲故事,嘘寒问暖,唱歌跳舞也行,老人家最喜欢有年轻人陪着他们了。反正你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爷爷n_ain_ai、外公外婆,你在家怎么对他们的,今天也怎么对这些老人家就好。”
“哦。”彭晓川受教。
罗佛已经轻车熟路地去找他的老朋友谈天了,只见他又打开了腰间的小蜜蜂,拉着一位白发老人的手絮絮说话,两人不时沉浸在佛乐之中,闭上双眼,一脸慈悲。
宋樱温声柔语地跟一位坐着轮椅的老n_ain_ai问好,老n_ain_ai开心得直笑,拉着她的手说:“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还是大学生呢,真有出息。不过大娘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女孩子读完大学年纪都大了,不好嫁人啦。”
谢薇旁边的那位大娘就没那么温柔了,她拿眼睛斜着不远处一位红衣服的老太太,冲谢薇撇嘴抱怨:“瞧瞧,都多少岁的人了,还穿一身大红裙呢,每回有什么活动就她跳得最厉害,平时还到处勾搭老头儿。要我说,那就叫老来s_ao。”
彭晓川则是坐到了一位老大爷旁边,他见这老人家跟自己的爷爷年纪相仿,心里觉得亲切,说道:“大爷您好啊,今天您想聊点什么?”
“聊什么,随便聊呗。”大爷午睡刚醒,打了个哈欠,“你们这群大学生还挺有心的,学习那么紧张还抽空来看我们。以前也有社区的人来慰问,他们就比较实在,每次来都带上好些水果牛n_ai和保健品。”
彭晓川只得说道:“大爷,对不起啊,我们都挺穷的。”
大爷不介意地摆了摆手,说:“小伙子,你给我唱首歌吧。”
“我不会唱歌。”
“那你给我跳支舞。”
彭晓川一权衡:“大爷,我还是给您唱歌吧。”
上次冒雨去游乐场时杨璨唱过几句《国际歌》来鼓励彭晓川,没想到这首歌实在洗脑,让彭晓川近来一直在脑内循环,现在说要唱歌,他第一反应就是张口唱到:“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大爷听了不太满意,打断了他:“不行,你唱得太软了,这歌不能这么唱,得激昂一点,拿出气势来。”
彭晓川只得重新再来,他气沉丹田,拿出了每天大声晨读的气势:“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大爷这回满意极了,展颜大笑,也跟着一起唱道:“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谢薇旁边那位大娘听见了,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哟,老刘,唱《国际歌》呢。我年轻那会儿,我们工会一有活动就组织大家唱这个。”
刘大爷兴致高昂,手里打着拍子,得意地朝大妈来了一句:“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大妈当即接道:“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大妈声音嘹亮,感染力极强,这一嗓子直接嚎得一呼百应,大厅里的老头老太们集体接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这下老年人们全都躁起来了,拍手的拍手,敲桌子的敲桌子,连罗佛的老朋友都抛弃佛乐加入了合唱队伍,刘大爷更是兴奋,直接站起来学着样板戏里的主人公做了个只手擎天状,大声唱:“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彭晓川抬头望着他,整个人都傻了,其他的学生们也全是目瞪口呆。这时候一个秃头大爷从路过的护工手里揪过来一张床单,用力挥舞着大喊:“全世界无产人民团结起来!”
另一个大爷吼他:“老王头,你举的那是白旗!”
大厅里一片哄笑,愈发宏亮的歌声让大厅完全地沸腾起来。
老人们无一不沉浸在这场来势突然的狂欢里,用激昂的老歌追忆他们火热的年轻岁月,年轻人也格外捧场地鼓掌喝彩。这群在健康与光y-in面前的无产者,已是落日之态却不甘朽迈地追逐朝阳,仿佛团结起来可以真的反抗些什么、夺到些什么,老人们最后高声重复着歌曲的高潮:“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一曲结束,掌声经久不息,外国语学院的团委书记激动地说道:“同学们,老年朋友们,我很感动啊!这是非常具有教育意义的一课,年轻人和老一辈都在这首《国际歌》里产生了深深的共鸣,这是革命j-i,ng神的传承!提醒着我们要时刻不忘初心!只要我们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必将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
彭晓川听得似懂非懂,这时只听团委书记又说:“刚才首先唱起《国际歌》的那位同学,我们也为他鼓掌!”
周围掌声雷动,还有活泼的男生朝彭晓川吹起了口哨,彭晓川不知所措地接受着大家的掌声,他都不知道自己只唱了两句歌怎么就变成了刚才那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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