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庄潋啃完包子,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扭头道:“不要放心的太早,这笔单子有只蛇盯了许久,他的手段可比我下作的多。”
“论武功,我和他都不是楼里拔尖的人,这么说你可是听懂了?”
“多谢。”
庄潋离开后没多久,连翘抱着小安寻了过来,四人不敢在百香园逗留,就从后门离开,往其他地方走去。
这点小意外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只是路上更加小心了些,一行四人直到日暮才拎着一堆吃的玩的返回王府。
温泽宁被伺候的侍者接回王宫,温辞则带着钟离安去了沐房,两人出来时发现连翘守在门外,像是有事情要与温辞说。。
温辞让钟离安先回房间,自己则跟着连翘走到了院中。
“要回去几天?”温辞问道。
“嗯。”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好。”
次日早上,饭桌前已经没有少女的身影,整个王府好像都静了下来。
“师姐呢?”钟离安有些不习惯这份宁静,向门口张望了半天。
“连翘回去祭拜她的爹娘,要过几日才回来。”温辞摸了摸钟离安的脑袋。
“师姐爹娘也死了吗?”
“嗯。”温辞迟疑道:“小安,你还记得你爹娘葬在哪里吗?若实在找不到,便给他们立个衣冠冢吧,总得有个念想。”
小孩低下头,不再言语。
温辞不由想起刚见面时,钟离安提起他爹娘时过于淡漠的语气,他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又不愿意强迫小孩讲述,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揭过这个话题。
连翘的家乡是长汀县,一个坐落在江海交汇处的岛屿,从帝都快马到三川郡,再由渡口坐船前往,需得三四日才能抵达。
虽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次,连翘却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墓前,就好像这段路她在梦中走了千百次。
连翘的父母是合葬墓,还未走到墓前,她就看到那里清扫祭拜的痕迹。少女竟丝毫不觉得奇怪,默默走上前,将祭品摆好点燃线香,叩首后c-h-a进香炉中。
这时连翘发现之前摆在这里的一杯雨前龙井居然还是热的,她下意识抬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你还在这里,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耳边只有清风拍打树叶的簌簌响声。
连翘从怀里掏出春日宴上买的鸳鸯佩,取下一半放在墓前,另一半则挂到了自己的脖颈上,似是自言自语道:“我不是真的想要摔碎它的,看在我找来了一对一模一样的鸳鸯佩的份上,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有时也在想,你说的也许是对的。”
“那你现在就和我成亲,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再去找南锦王。”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连翘惊喜地就要回头,却被对方一把按住后脑勺:“我说过了,下次见面,要么是在喜宴上,要么是在丧宴上。”
少女顿时僵住了,瘪瘪嘴道:“你还是生我的气。”
没有听到回答,连翘偷偷瞄了身后一眼,那人已然没了踪影。她在风中站了许久,忽然打了个喷嚏,像是回过神,气鼓鼓地踢了地上的石头,向山下走去。
“臭阿珩,大坏蛋,我就不跟你成亲!我就要去找师父!”说着说着,连翘停下脚步,冲着林子吼了一声:“但是,你要是敢找别的女人,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小媳妇’了!”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个穿着青色对襟长衫的俊俏少年才从树后缓缓走出。他拿起墓碑上的另一半鸳鸯佩,在手掌中摩挲了半天,喃喃道:“江湖也好,朝廷也罢,都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泥沼,我只想阿翘平安,师父,师娘,我做错了吗?”
忽而,少年又露出自嘲的笑容:“哪里说得上对错,我又不如她那个师父重要。”
庄潋离开百香园,踏进了大都里数一数二的福来客栈。
“掌柜的,天字间三号房。”庄潋抛了个银锭,径直去了楼上。
掌柜接过银锭,冲着小二使了个颜色,那小二寻了个间隙,去了后院一趟。
庄潋坐在屋内,百无聊赖的夹了几口下酒菜,这时窗户快速地开关了一下,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你失手了?”面具人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这个任务,我不做了。”庄潋随意道。
“为什么?”
“打赌输了。”
面具人冷声道:“你虽然有本事,但是还没到不可替代的地步,不要试图激怒我。”
“哈。”庄潋轻笑了一声:“激怒你又如何。”
面具人一窒,确实不如何。因为眼前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或者说他在乎的,早就一样不剩了。
气氛僵在了那里,最终还是面具人退了一步:“我会找其他人接手。”
话说到这里,庄潋的事情应该算是达成共识结束了,面具人却还是坐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情?”庄潋问道。
“你……”面具人迟疑道:“现在这张是你自己的脸吧。”
“是。”
“真是让人怀念。”面具人抬起手,犹豫片刻又放了下来。
“这应该只是你第二次看到,有什么好怀念的。”庄潋搁下筷子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虽然我帮你周旋了一番,但是雇主对你杀了他手下的事情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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