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似乎永不停歇的痛楚令折樱皱眉不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捧着腹部一入大厅,即对着匪首大呼:"够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匪首坐在那里,被折樱一喝,偏过头来仔细打量堂前站着的天真女人,见她柳眉倒竖,似乎正在喝令家仆的模样,左看右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吃什么长大的,不知道被强盗抓了要用银子来赎的吗?"
没想到有着凛然的气势的女人头脑会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个傻子呢。
"咦,你们不是......?"
折樱开始搞不太明白了,和兄长商量好让他使计杀了珍珠。
强匪劫车,还以为是兄长派来,正在暗骂兄长此计太傻,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哪里知道真是一群贼人,或者只是想要更多的钱?
"哈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呀,一等良民吗?我们是山贼呀,知不知道山贼靠什么吃饭的?哈哈,把她们关起来,等她家人来赎。"
匪首不耐多言,扬手,自有喽罗上来把二人绑入地牢。
眼见情势进入危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待人,折樱犹自不甘地大喊:"放了我,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渐渐消失于厅堂的声音,只引起盗匪们的一班大笑。
"大哥,您看,怎么样?这个小娘们不错吧,又有钱收,夜里还可以拿来开荦。"
"呵呵,我钱五不会亏待大家的。"
正如手下所说,钱五从见到折樱开始,已被她美色所吸,山寨上风光虽好,可是女子奇缺,如今抓了个美得要滴出水来的女人回来,岂不是可以好好享用一顿,就算有肚子里多出块r_ou_也没关系呀,还可以做个便宜老爹。
想到这里,钱五忍不住"啊--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随行还抓了几名宫女,手下的一班头领们也各有所获,念及今天晚上有秀色可餐,虽没有折樱那么美貌,却也个个是国色天姿。
欲火烧头的一众匪徒,迎合着头领,整个大堂登时传来震耳的轰笑声。
地牢位于地下,里面y-i-hi黑暗,是在屋子里的地下挖出来的大土坑。
如果没有顶上一盏小油灯,将是一片完全的黑暗。
潮s-hi的空气中尽是霉味,几乎没有通风的设计,不知道关过些什么人,四处散满了恶臭,郁闷得让人无法呼吸,折樱更加是紧紧地掩住鼻孔,快要被臭气薰晕过去。
从油灯里s,he进来的极少量惨淡光线,令环境变得更为凄惨。
接连受到惊动的折樱无力地靠在墙角,满身的珠翠被人摘去,发髻被拨掉金簪后蓬松地散开,向来爱惜整洁的她,也无力去整理仪容,上好的织云庄贡绣衣裙被扯烂,尤其是袖口,一缕缕地挂在手上,露出一截皓腕。平日里坚定清朗的丹凤眼早就失去了飞扬神彩,惘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在寻找缥缈未定的未来。
珍珠也没比她好多少,好在身上没有什么值钱事物,只有一块挂在腰间昊赐给的玉佩被贼人抢去,手上的伤没有得到救治,大块的血块凝结在伤口上,隐约有白色的骨头从暗红的血块中伸出来,痛得令人恨不得立刻晕过去才好。
"皇后,皇后。"
珍珠放低声音轻轻地叫唤,见到折樱坐在那里打盹,生怕她就此睡过去。
小时候听宫里的嬷嬷说过,如果受到巨大的痛楚和打击,千万要保持清醒,否则会大伤元气。现在折樱肯定是受到胎儿的折磨,如果晕过去,说不定会伤及腹中的孩子。
"嫌我死得不顾快吗?"
折樱无力地抬起头来瞪了一眼,看见仇恨的珍珠,听到他的声音,的确令j-i,ng神振奋一些。
珍珠知道折樱在责怪自己差点暴露她的身份,如果贼人知道他们是帝王家人,肯定不会放虎归山,说不定立刻被杀了灭口。
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珍珠也只好住嘴收声。
两个人默默地呆在充满污浊空气的昏黑里,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珍珠在想,如果皇后没有被抓来多好呀。
不需要昊救自己,死在盗贼的手里,一了百了,倒是干净。
可是现在折樱和将出世的孩子也被抓来了,昊一定会派兵马来救人吧?
到时把山团团围住,昊带着兵马打上来,穿着武将帅袍的昊一定英武极了,可惜不可以亲眼看见。
如果没有皇后,昊会不会来救人呢?
也许不会吧,他恨我,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呢。
满心以为昊绝不来救自己,加上身上一阵阵如刀砍的痛楚,珍珠的神志也开始迷乱起来。
折樱半闭合着眼,头也是昏昏的,只有集中j-i,ng力从眼睫下不住盯着珍珠打量,才找到清醒的感觉。
我一定不能比他先死,明还在肚子里呢,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皇上一定会来救人的,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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