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边耳朵听不见了?”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一路狂奔上来的喘息。
初礼反而淡定得多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激动,先放开自己:“左边。”
话语刚落,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她左耳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昼川转身一脚踹开原本初礼坐着的椅子就要扑向梁冲浪!
会议厅里顿时陷入一片s_ao乱,梁冲浪见了鬼似的跳起来往后退!
而初礼也被吓了一跳,像是拽着一匹野马似的一把捉住昼川的手臂,然而这个时候昼川长胳膊长腿已经照着梁冲浪鼻梁来了一下,那本来就不咋高的鼻梁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梁冲浪捂着鼻子惨叫倒下……
又一阵j-i飞狗跳,其中伴着无数“文化人”惊恐的目光和梁冲浪的惨叫,好不热闹!
最后直到老总亲自来了,和初礼一左一右架住昼川,当着盛怒中男人面儿把梁冲浪训了一顿,什么“太不像话”“初礼病了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之类的话噼里啪啦砸下去……
老总和梁冲浪本来就是穿一条裤衩的,这会儿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唱的开心,昼川也不是傻子,就真信了元月社老总什么都不知情,只是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把自己的胳膊从元月社老总手里抽出来,看了眼初礼,将她手里还拿着的那份合同拽出来,看也不看地往桌子上一甩,然后一把拽过初礼,凶巴巴地说:“走。”
初礼看了梁冲浪一眼,又看了眼桌子上那份合同。
不仅梁冲浪面色如雪。
说实话连初礼也没那个狗胆包天伸手把合同捡回来,只好跟阿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会儿把合同捡起。
然后初礼最后看了梁冲浪一眼,确认他没有勇气站起来再说“打了人你就想走啊”这种话,心里对眼下如此简单粗暴的事件发展震惊又有点满意,于是一拧脑袋,小鸟依人状踉踉跄跄地被昼川拖走了——
手被男人的大掌握在手心。
狐假虎威地昂首挺胸走出会议厅时,初礼意识到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地把昼川搬出来,以“我家男人在此,谁敢造次”的身份j-i毛当令箭。
…………………………效果非常好。
…………………………她很满意。
而且几乎要沉迷这种玛丽苏的蜜汁愉快之中无法自拔。
……
昼川牵着初礼一路下楼上了车。
弯腰给初礼系上安全带,昼川以几乎要把车门给砸下来的力道关上副驾驶的门,初礼看着那震出重影的门,肩膀缩了缩。
昼川坐上驾驶座,发动车那一瞬间一脚油门踩到底,浑身的滔天怒火完美被汽车“滋儿”“嗡嗡”的引擎咆哮声表达出来……
初礼这才心想:完了,他妈的,自食恶果的时候到了。
转过头,目光飘忽地小心翼翼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她发誓自己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这副面色铁青,气得六亲不认头发都竖起来的模样了——这会儿他手扶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也不知道是使了多大力握着那方向盘。
想到他会生气,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初礼突然有点儿后悔把他叫上来,又有点儿心疼。
“你开慢点,”于是初礼乖巧状伸手拍拍昼川的大腿,“不着急。”
昼川腿一抖,掀开她的手,没理她。
但是车速却是降下来了一些。
初礼被掀开的手悬在半空,愣了下,心惊胆战地自我纠结一番后,又鼓起勇气放回他的大腿上,十分狗腿地蹭了两蹭,好在这一次没有再被怼开。
昼川开着车一路开向医院,期间初礼因为左耳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见他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就好像左边的世界一下子真空消失了一样让人觉得特别不安……她只能下意识地向左倾斜着身子靠近他,生怕他说什么她因为听不见错过了——
直到车停在一个红灯下,男人伸出手,将她左边耳朵边垂下的发挽至耳后,然后她的右耳听见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他言简意赅道:“坐稳。”
初礼:“……”
声音硬邦邦的,比隔夜面包还硬。
初礼吭吭哧哧坐直了身体,接下来直到到医院也没敢乱动。
到了医院下了车,被昼川拽着一路直奔挂号的地方男人率先一步走到窗口,要给她挂呼吸内科,结果刚张口,就被初礼推开,昼川愣了下低头。看着初礼一手抽走他手里的零钱递给窗口里,用沙哑得几乎失声的声音道:“麻烦先给挂个产科,谢谢。”
昼川愣了愣,低下头看了她眼。
趴在挂号台上的她双眼烧得发红,专心致志地看着里面的护士给安排挂号,拿到了号,她掏出手机,啪啪在上面摁字,然后拿给昼川看——
【我那什么还没来,真要有了,有些感冒消炎药用起来有讲究,先看看,以防万一。】
昼川弯腰看了眼她手机上的字,懵里懵懂地点点头,显然不知道还有这种c,ao作……想了想抬起手摁了下她的脑袋:“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初礼:“……”
娘的,这辈子也有轮得到他说这话的时候。
沉默之中,两人牵着手到产科,门口坐着一大排肚子不同大小的年轻妈妈拧头齐刷刷地看过来……初礼脚下一顿甩开了昼川的手,当下不知道为啥就尴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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