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砚走了之后,嘉晋帝的视线就拿着连砚画的那幅画像,目光始终都落在那幅画像之上,直到画像上的人真正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嘉晋帝还是有些恍惚,他半眯着眼睛将秦韵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抬手将画像搁在了一遍,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到朕为什么不跪?”
那态度明显是冷淡的,甚至比之先前那个诺娜还要冷淡,连砚也是摸不清楚头脑,拉着秦韵跪了下来,秦韵刚在外面哭过,眼睛是红的,但是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连砚一拉,她就跪了,回话也是干脆利落的很:“秦韵。子衿说你是我亲生父亲,你凭什么证明?”
你凭什么证明?
“你说你手里有‘凉音’,你凭什么证明?”
你凭什么证明?
似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桀骜不驯的神情,仰头看着自己不卑不吭,嘉晋帝面上不动声色,却一步步的缓缓走下了台阶,他心跳如雷,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个厉害的小丫头,你要什么证明?”
嘉晋帝走下台阶,接过了王太医手上的一碗清水,说是清水,却是加了特殊的药剂,虽不如那血敏虫对一脉相承的血液敏感,若是寻常,也可以试一试。
“心服口服的证明。”秦韵抬头看着这位皇帝,说不慌是假的,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不能你说是就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但认父总归是个大事,草率不得,你认错了没什么,我却不能认错,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九泉之下的娘亲。”
“总不能你说是就是,我要心服口服的证明,‘凉音’的事都是大事,你把‘凉音’拿给我看,我就信你,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大老远的跑一趟。”
“好,我给你证明。”嘉晋帝勾起唇角,眼中是最真的笑。
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语气和神态,那是他的阿音只有面对他时才会有的样子。造出一个与阿音一模一样的诺娜也许可以,但嘉晋帝真的不相信,还能有人能将他眼中的阿音也造出来,如果真有人能有这种能耐,那也只能是嘉晋帝自己!
嘉晋帝扶着秦韵站起来,并未松手就拉住秦韵的手指划开了一道血痕,献血滴进他手上的碗中,滴溜溜圆的一滴血,然后将碗递给王太医不由分说的又划开了自己的指腹,他那张手上已经划了三道血痕,却只有这一刀划的最狠最深,流出来的血最多。
秦韵手指被划伤,连砚也不跪着了,自己麻溜的爬起来,赶紧那手帕捂住,眼中似有焦急的神色,瞅见王太医的药箱直接过去翻出了一个药膏,招呼也没打就拿走了,王太医端着那个装了两人鲜血的碗,看了一眼连砚,然后默默的拿出另一只药膏想给嘉晋帝上药,却被无情的阻止了。
“朕要结果!”
结果很清晰的展现在那个白玉的小碗之中,原本散在两处的血珠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彼此交融分辨不出,王太医经历过先前的事儿了,心里也有个大概方向,将碗展示给嘉晋看过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可否再取姑娘一次血?卑职要验验姑娘的是否服用过其他药物,才能证明这融血的真实x_i,ng。”
他这话问的合情合理,秦韵倒也不客气的直接拿下了连砚包裹好的手帕,接过王太医手上的小碗,一点儿也不心疼的往里又挤出来一滴血,她怕疼,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等血滴进碗里之后才弯起唇角讽刺了一句:“若验出来是假的,是不是还要治我的罪?”
嘉晋帝看着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姑娘,眼里带着宠溺的笑,他甚至已经不需要王太医的进一步验证了,这丫头的样子跟那时候浑身是刺的阿音简直太像了,如此生动的就在他眼前,如何还能错?
“不治你的罪,朕治连砚的罪。”嘉晋帝勾着嘴唇带出一句话,果然就见那人气哼哼的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连生气吃瘪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朕的小昭阳是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那一瞬间嘉晋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慌忙的转身,深呼了一口气,默默的念着秦韵的名字。
秦韵,琴韵,琴韵,倒真是她会取的名字,一生爱琴成痴,连女儿的名字都不忘带上。
王太医鼓捣了半天之后,才毕恭毕敬的将结果告诉了嘉晋帝,嘉晋帝动了动嘴唇,却是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招呼秦韵到他身边去,秦韵很犹豫,被连砚轻轻推了一下,只好走过去,嘉晋帝捏住她的手,并没有看她,对着下面的连砚说道:“子衿,这次你立了大功,朕心里记着,定会重重赏你。”
连砚:……她想要公主殿下,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的连砚不知道,但是眼下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认了亲,那就该说后面的事儿了,连砚提醒道:“陛下,诺娜公主可还在那边候着呢。”
嘉晋果然皱眉,轻声咳嗽了一下,对着连砚埋怨起来:“子衿,这就是你的错了,既然藏着朕的宝贝,就该早些跟朕说清楚,不然哪儿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你说怎么解决?”
连砚心里有苦还是要说一说的:“陛下这可是冤枉臣了。臣回来的时候陛下就拉着臣看了那诺娜的画像,这陛下也没给臣机会不是?这公主的事儿可都是大事,如何能仓促决定?若非被逼到这份上了,臣估摸着还得再研究研究才敢跟陛下说实话。”
“呵,感情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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