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可没这种争当事后诸葛亮的兴趣,把手指抵在那人唇上,严肃道:“不许说话!”
黄煜斐眼睛眨巴眨巴,倒是很乖。
“估计来不及弄了,我倒觉得现在这样上去很带劲儿,”随便瞥了眼放在一边的手机,李枳唇红齿白地笑道,“还五分钟上台,汗没干呢,马上又得流汗了。”
“站得稳吗?”黄煜斐仔细帮他系起腰带,帮他套上t恤,又执意脱下自己的衬衫给他好好穿上,还把扣子系到顶头第二个。“有吻痕,不可以让别人看见,听话。”黄煜斐一本正经地解释,颇满意地看着属于自己那片姜黄松松地套在那人身上,都能遮到半条大腿,配上黑色直筒牛仔裤,别有一番风致。
明眼人都能看出些端倪,最好能明白这位是有主的家伙,黄煜斐想,又补充:“而且汗蒸发的时候容易着凉。”
“放心,我好好穿,待会儿我也不脱,”李枳叼着那拨片项链,轻轻搡了搡他,细细弯起眼睛道,“但可不是因为我怕冷或者站不稳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小j-i崽儿,说实话,你老婆挺耐c,ao的,跟某位姓黄的大流氓,绝配。”
黄煜斐扑哧笑了,看拨片顺顺溜溜地坠在那人胸前,配上格纹确实也不错,却耸耸肩:“希望小橘过一会不要发现自己在讲大话。”
隐约觉着黄煜斐那纯良笑容里透着点坏,李枳急匆匆上台,台下早已聚满了的观众,一个个儿嗨得跟磕了药似的。队里其他三位显然懒得管他刚才去干了什么好事,只冲他揶揄地使眼色,倒也不多言其他,都有种一块玩得尽兴的架势。但intro的时候李枳就觉得不太对,没过多久,正弹第二首曲子呢,他终于丢脸地承认自己现如今确实是腰酸腿软,胸颈上的几个牙印也开始隐隐地疼了。最糟糕的是,身体里那点东西仿佛要往外淌,他只得颤颤巍巍地夹紧屁股以防真漏出去,把裤子弄成一副可疑情状。
虽说没人会去注意他的裤子,但“我在往外流黄煜斐的j,in,g液”这一羞耻指数爆表的认知,足够让李枳又发愁又难耐地往那方面琢磨,指尖拨出的旋律仿佛都透着脸红。
好在黄煜斐的衬衫足够长,多少也能遮一遮,并且衣料上带的气息能给人安全感,李枳还是稳住心神,不出错地投入进对他来说兴许是最后一场的演出,好歹没丢了那点专业素养。着实不怎么愿意乱走了,这位以前弹爽了恨不得扽着电线跑到后面去s_ao扰鼓手的疯家伙,而今只会等宋千过来,才跟他对着脸弹几下子。往音箱上跳之类的壮举更是做不出来,李枳全程老老实实。
然而要完全投入也是很难的。他不时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里瞟上几眼,不敢多看,怕太激动——那人不远不近地站得修挺,总是冲他笑,看第一眼在笑,第二眼也在笑,第三眼,第四眼……眉眼脉脉地弯着,黄煜斐笑得又害人又迷人,直把李枳弄得垂头咬唇,看似专心拨弦,实则抿嘴偷乐。
不成不成,以后还是不能老让他来看我演出,活脱脱就一蓝颜祸水,李枳默默想着,现在这样三心二意太没职业道德了。
弹到半场,李枳并没有心思再给这拨观众来一遍他的伤心曲,毕竟心心念念的家伙又是他的了,那些伤心也就没了意义。音乐如潮水,台下的呼声也如潮水,李枳荡在里面,感到飘摇而幸福。还差最后两首压轴的时候,他又往黄煜斐那儿瞧,却一惊,那人正和一个白白瘦瘦的男人并排站着,神态自若,谈笑风生,而他身边那位,不是别人,是孟春水。
见到那张脸,就总觉得赵维宗也应该在——李枳这才想到告别演出赵家大哥没有不来给妹夫捧场的道理。紧接着,他发觉这人堆里熟人还真不少,赵维宗果然就在这儿,正跟妹妹一同坐在远处吧台边上,悠闲地吸着饮料;那位怪脾气万里老师也留下看了第二场,坐在键盘手边上,专注地往自己身上盯。
李枳莫名有点害羞,他放松地扫着和弦,弹得有点狂,心说身边朋友熟人好像全都知道有黄煜斐这一号人物了,现如今那位高贵冷艳的孟大教授怎么也和自家老黄聊上了呢,甚至没黏糊在赵维宗身边,俩人还都笑得那么和和气气,好像很有共同话题的样子。李枳发觉,黄煜斐还真有那点魔力,只要他想,跟谁他都能打成一片。
这么一琢磨,思绪就飞得没边没际了,李枳晃晃脑袋,警告自己要对得起那点门票钱。一段旋律,一截鼓点,都是稍纵即逝,这演出的时间过得也飞快。好在他确实一点也没给菩萨果丢份儿,到最后,这么两场折腾下来,还安可了好几首曲子,他凭一左手一伤手,完全没出错,和队友们配合得境界颇高,观众们也都燥得热烈。虽说黄煜斐仍然不随大流,直到最后还是副淡定模样,但李枳谢幕时和他对上眼神,分明就感觉到一股子滚烫。
身体里残留的那点东西,好像也还没凉。
李枳抖了一下,心头也是一紧,忽地就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冲动,“铮”的一声弹在他混沌的脑海里。他发痴了,刚谢一好幕,没顾得上宋千跟他说的那句“终于又黏糊上了恭喜小李同学”,直接把吉他往堆在台侧的盒子里一扔,麻利地跳下舞台,又迅速从新拉的隔离带上翻过。
他要干什么,他说不清,可他又很坚决,有什么在刻不容缓地吸引着他。惊呼声中,簇拥感中,李枳渡水一样划过人群,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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