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为了夏煜,总是在故作随意,强装洒脱,笑得都比平时更用力。
其实有时候我只想像我从前这许多年一样,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瘫在床上怀疑人生,唾弃万物,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谁来找我都爱理不理。
今天可算让我找着了机会,夏煜和十二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而我彻底放松下去,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是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人生无望,诸事不宜,要是我突然死了呢?要是过会儿夏煜杀了十二呢?要是十二杀了夏煜呢?怎么自杀最方便又最不疼?
颓丧,这本不该扎根于坚强的人心中的情绪,对常年浸 y- in 其中的我而言或许也是一味独特的药。
只是这样自由的时间也很短,没过多久夏煜就回来,说今日外头天气和暖,要带我出去晒太阳。
我问:“谁赢了?”
夏煜说:“自然是我。”
我想了想,还是与他说:“你现在不要和他闹得太过,娘是他的大姐,说起来毕竟是一家人了。”
夏煜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他的。”
说话间夏煜已经将我带到院子里,扶着我在一张铺着兽皮褥子的小榻上歇下,我向内侧缩了缩,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也坐下。
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到了嘴边却也不知道先说哪一事。
最终还是夏煜先说:“娘来信了。”
莫非是找到爹了?我心下一喜:“快告诉我说了什么?”
“她就专门写信骂了我一顿。”夏煜说,“说我不该轻率地伤你,不该放弃生机自投罗网,还有……不该和你双修。”
“谁告诉她这事的!”我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严十难道会放过这种整我们的机会么!“还有你为什么非得这么说?白的都给你说黑了。”
夏煜低下头,用手笼住我的耳朵,又将嘴也送到我耳边极轻地说:“无名式,就是宋明光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宋明光会想要我家的心法,可如今我们身处在这金梅坛,需要时时提防隔墙有耳,我也不便问,知道结果就够了。我压低声音道:“所以你担心……会有第二个严九?”
“没错。”
我算是明白了,夏煜向来谨慎,他是担心鸿雁书有人潜伏在此,得知我们练过无名式后又引来麻烦,故而干脆承认双修之事,藏住无名式。那一夜之后他的伤病痊愈,而我再次重伤,这样反常的情况,若用秘密邪术来解释,倒也说得通,反正我早已恶名在外,我们又是同胞兄弟,二人之间有些什么玄乎奇妙的联系,旁人总也猜不透。
“那你也活该被娘骂了。”我心道你自己说出去的,我还得配合你,娘要骂你我才不管。
夏煜说:“所以我现在和你说了,下次见到娘的时候你去和她解释清楚,她认定是我强迫你,说要打断我的腿。”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要说强迫,那也是我强迫他,娘要打断他的腿,关我什么事哦!
“那你求我呀,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我一得意就忘形。
“别得寸进尺。”夏煜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腰。
“哇!我错了!”
斗不过斗不过,夏煜太知道我的死x,ue都在哪儿了!其实他也很怕痒,但是和他动起手来,我总是碰不到他,他挠我那是一挠一个准。
我和他打闹了一阵,才又想起来一直想问的事:“你当初为什么要作出那样的计划?偏偏又让十二救我?爹娘的事你知道多少?”
夏煜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说,他没有说话,手指却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点在我的手背上。
终于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我从头说与你,可能会很长。”
“好。”
“其实我一直知道爹娘离家是要查什么,他们每到一处都会与我通信,两年来收获不大但一直平安无事。半年前——就是与你说过执笔仗剑的前日,我接到了娘的信。那封信是用血写的,‘事或败,若无退路可入千重雪,禀名严雪歌,空冢即可,勿不舍。’
“那时候见娘决绝血书几行,回来的也是编号最末的信鸽,我以为他们都已经……但还未细想,同时又接到鸿雁书紧急传信,说是第六章亲自前来传书首令,我便去了。
“第六章李行云,他在郢城的一间客栈里等我,问了些寻常问题,书首令是关于让你做第九页。我觉得章首亲传书首令任命一个下属的第九页未免有些过于隆重,李行云与我闲聊,却问我有没有听过执笔者血祭的传说,暗示宋明光有用你尝试的意思,希望我为了‘大义’,尽力成事。
“我领了命令回来,青玉说我身上沾了些气味,很像一种迷香,那种香能令人头脑昏沉放下戒备说出真话,多是用来审问让人开口的。但我在客栈里分明没有觉得自己身体不适。我得知此事,便悄悄跟了李行云几天,某日还真的发现他向一个人买了些东西,用纸包着,像是抓了药。
“他们分别后我转而跟踪那个人,竟然被那人发现,我与之交手,发现此人武功j-i,ng妙,且是我听也未曾听说过的路数。我还记得那人蒙着脸,身上很香——所以我猜或许是个比较高大的女人。可我没想到她竟也会用迷烟之类的暗招,我不慎中毒,浑身乏力,他没有杀我,只是困住我后急忙离去,这时候却又有第六章的人转头回来灭口,我只得强撑着与他们缠斗,直到青玉来接我,才得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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