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臻却碰上了这样的事儿。
偏偏是秦臻。
陈厉用手指摁灭了烟头,不受控制地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从他颤抖的双手里大颗大颗地漏出来,落在皮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过了很久很久,周围只能听见车里冷气运转的呼呼声。陈厉赤红着眼睛抬起了头,他把车窗降下来散烟味,还记着去镇上随便买些了东西填充购物袋。
陈厉回来的候曹舒在冲澡,他无声地脱了衣服进了浴室,从背后抱住了曹舒。曹舒这两年被他养的好,三十好几的人了,皮肤一摸嫩得像是能出水。陈厉沉默把头靠在曹舒颈窝,水流从他们头上落下,在雾气里把两个人都淋的透s-hi,像两条紧紧交缠的蛇。
“我……”
曹舒听到陈厉开口,声音还带着略微的嘶哑。他的眸色变深,却只在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代表疑惑的鼻音,但陈厉却不再继续说了。曹舒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会儿,只等到腰上环着的胳膊松开。男人把背对着他的曹舒转过来,十分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曹舒的被水汽蒸出一点点红的鼻尖,像是在说给曹舒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地轻轻呢喃了一句。
“你现在这么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到这么好。”
曹舒凝神去听,但除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只之外陈厉就不再出声。连这句自言自语都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哀伤融进了水流之中,一下子就失去了踪迹。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陈厉仍旧像往日那样照顾着曹舒。只有曹舒知道陈厉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他数着对方扔掉的烟盒,一周下来的数量几乎赶得上过去一年的。陈厉白天也会经常x_i,ng的握着手机发呆,背着曹舒打一个个电话;有时候曹舒看陈厉做菜,滚烫的油从锅里ji-an出来烫上陈厉的手背,他只慢半拍低头把油点抹掉,留下一点伤疤似的红痕。
又是一个夜晚,天际已经隐隐露出鱼肚白。曹舒披了衣服出去,赤着脚上了阳台,看见男人在尚未吐完的一线晨曦的光里抽烟。青灰色的烟雾顺着男人冷硬的侧脸攀沿而上,显出一些落寞来。曹舒弄出了点动静,男人果不其然回头。陈厉看见是曹舒,一皱眉头立刻熄了烟,又上到曹舒跟前去摸他冰凉的脚。陈厉刚要呵斥他怎么不穿拖鞋,却听曹舒忽然开口。
“陈厉。”
陈厉应声,抬头去看他。自下而上的角度让曹舒的半张脸淹没在y-in影里,露出来的半张脸衬着不甚明朗的光线竟透出了一丝y-in冷的意味。
“我们回国吧。”
第30章 第三十章
曹舒和陈厉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国,因为曹舒有两年都没管过公司事务,期间只远程开过视频会议,积攒了一堆要处理的事情,所以直接回了公司本部所在的s市。陈厉陪着他下到了s市的机场,看着曹舒上了早早等着的司机的车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转机去了x市。
曹舒没有让司机马上走,他坐在车后座透过车窗看着陈厉的背影融进机场来来往往密集的人海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才抬了抬下巴示意司机开车。
陈厉在隔天傍晚到了x市,他步履匆匆地把行礼塞回了曹舒的那栋别墅,踏着夜色自己开车去了秦家。秦宅和陈家的老宅同在温庭花苑,只不过陈家的房子在院区的边沿,而秦家在小区最里头的中心地段。陈厉刷了陈家老二的身份过了门口的安检,他驱车到离秦家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把车停了,步行过去。此时差不多黑全,秦宅边上的路灯照亮了宅门的一部分,整座大宅更多的是隐藏在夜色的y-in影里,透出一分庄严的气质。宅院里隐隐亮着一些灯,随着陈厉的走近暖橙色的灯光愈加清晰而明亮起来——秦臻也许就在其中一间。
秦家大门还有两个巡逻的武警,黑色军装的警卫员标枪似的在门口两侧站着,在陈厉上来的一瞬间就用目光锁定了他。陈厉适时站住了脚,他在武警锐利的目光下坦然张了张手,任其中一个警员上来上下检查了他的身体。
“我是秦三少爷的朋友,听说他受伤了,想来看看。”
陈厉沉声,脸色郑重。确认完他身上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后武警紧盯他的眼神放松了一些,但面色还是冷的。
“三少不便见客,还请回。”
“我只是来探望,绝没有其他心思。三少爷对我有过很大帮助,我实在担心他身体,劳烦两位通融。”
两个武警对视一眼,看陈厉脸上确实存着不似作假的担忧,示意陈厉稍等,转身联系了秦家大哥。秦父这时候已经睡了,秦臻的大哥听说是来的人是秦臻的朋友就细问了陈厉的身份,得到回答之后下意识皱起了一双浓眉——他隐约记得小弟是有那么一群“狐朋狗友”的。
“不好意思,三少现在还不允许探望,请回。”
陈厉握着拳头,在自报家门的时候他的心就往下沉了沉,现在得到这个回答也算在意料之中。只是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陈厉僵着脊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武警再次催促才又抬眼看了看屋里的灯光,默声离开。他拖着缓慢的步伐上了车,没有直接开车走人,从心口涌上来的无力感让他每根手指都泛着疲懒。陈厉两只手肘撑着腿,将脸埋进双手间,记忆从第一次和秦臻见面一直慢放到两年前的那个雪天。小少爷的脸埋在他的围巾里,被掩去了一截下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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