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卫伸手捂住了脸,光是回想,就让他脸烧红了一片。
能有多响?他没想到堂堂北斗军校的教官宿舍,墙居然砌得这么薄。
而且,重点是!他大爷的,那是吵架吗?!
猿卫面无表情地思考,他到底养了个弟弟还是养了个木奉槌,这么大人了还能把那种动静认作是吵架,如此蠢洁,难怪一直没有怀|春相思,如今女子地位上升了,讲究青年男女互相看对眼,他们老猿家猿斗这一脉算是玩完了。
想到醒来还得面对阿大和卜羲朵,猿卫简直绝望,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面对他们。
不如睡觉。
猿卫想来想去,又踢了坑哥的猿斗一脚,翻身又睡了。
而卜羲朵已经起床,他今天要去见谢九渊,报告北斗军校的准备情况,此时正态度端正地仔细穿制服,对着镜子整军|帽,免得戴歪了又要被师父罚抄。
阿大刚开始还是欣赏,看着看着就有些吃醋,伸手就去搂他的腰。
卜羲朵眼疾手快,啪地一声打掉了他的手,嫌弃道:“爪子不要乱伸。”
“我是怕你腰不舒服,想给你揉揉”,阿大故作委屈。
一句话就让卜羲朵从脸红到了脖子,也不说话,抓上报告快步就走了。
小样儿不禁逗。
阿大回味了一番,这才挂上老实憨厚的表情去敲隔壁的门:“猿斗、猿卫,醒了吗?醒了来隔壁找我,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门里立刻传来回话:“不、不必劳烦,我们想再睡一会儿?”
不知为何听上去有些惊慌,阿大是想替卜羲朵做人情,根本懒得深究,也不在意,应道:“那就一起用午饭,你们休息好。”
“是、是。”
阿大刚离开,猿斗终于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家哥哥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吓了一跳,“哥你怎么了”,他想起一个可能,担心地伸手去试猿卫的额头,“不会是水土不服发热了吧?”
猿卫做了两个深呼吸,还是忍不了,一脚给猿斗踹地下了。
“去你大爷的!”
宫城中,顾缜刚试完一套龙袍,三宝进来回禀,说御史台柳大人求见,顾缜点头,换了常服,宣。
柳莹来,也是为了衣服的事。
顾缜刚给朝廷上下换了新衣,而柳莹是独一份的女式衣裙,只不过颜色与布料与众位大臣保持一致,她来就是想要求换成与其他人一样的衣物,免得格格不入。
“你想的也有道理”,顾缜解释道,“但朕的用意是,你是独一份的女官员,你站在朝堂上,对于天下有志女子自有一份不同的意义,因此,朕以为还是让你‘格格不入’的好。你觉得呢?”
柳莹一愣,没想到启元帝思虑到这一层,一礼道:“陛下用心良苦,臣愿意格格不入。”
柳莹退下后,三宝又捧了一套龙袍进来,顾缜叹口气,也只得继续试。
官员带头剪发、官服改良革新,都是为提高做事效率,也是为了推广天下做出表率,然而帝王是国家象征,启元帝思来想去,认为帝王有责任展示最纯正的国|风,所以还是做出了帝王退位前不得剪发异服的规定。
可是,真的热啊。
十月十号,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人一马奔向了北斗军校。
谢九渊放心不下,特地起早赶来检视,结果学员和兵卒们半点问题没有,问题全在领头的。
阿大脸上有淤青,不得不问女子借了香粉遮盖,卜羲朵一看就在闹小脾气,猿斗也蔫蔫的,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什么对自己爱理不理。
谢九渊训斥一通,把四个人都骂j-i,ng神了,这才匆匆赶回城中。
这几日非京城本地人士不得进出,但滞留在京师和提早前来的百姓还是把街道两旁围得满满当当,耐心等候着阅|兵开始。
吉时至,一身墨色军|装的谢九渊一手扶剑,一手牵着身穿赤色龙袍的启元帝走出宫城。
百姓们在宫门开启时就喧闹起来,此时见到了启元帝和谢九渊真容,顿时沸腾了。
谢九渊牵着启元帝步着红毯,向搭建好的观台走去。
一早就在观台上等候的内阁众卿们心中腹诽,尤其是自认还比较潇洒倜傥的王泽,他小声对身边的江载道抱怨:“人比人得扔,咱们杵这这么久了,也没见百姓们给咱们欢呼一个啊。”
江载道声音不冷不热,实事求是道:“长得不一样。”
王泽一个白眼。
秦俭低头看着桌子,没办法,谢镜清混在百姓中围观,就站在他视线正对面,刚才突然对着他做鬼脸,害得他险些笑出声来,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这么没脸没皮的,秦俭拿他没办法,只能低头看桌子不理他。
谢氏戴着面纱,站在谢镜清身边,幸灾乐祸地嘲笑小叔子,“把人惹急了吧。”
谢镜清哼哼唧唧,望眼欲穿地看着秦大人。
然而,直到启元帝上台落座,秦大人也没再瞧他一眼。
此时,从城门口传来更为沸腾的喧闹,看来是北斗军校的队伍进城,阅兵开始了。
礼花升空,战鼓震天,一对对整齐划一的军|队迈步走来,北斗军校、水师、神机营……他们利落的步伐、坚毅的神情,落在百姓们眼中是骄傲自豪,落在刺探者眼中是胆寒退缩。
最后,所有阵营都聚集在高台前,将军与少将们策马而来,至台前飞身下马,跪倒在地,拜见吾王。
战马与人宛如一体,说停就停,没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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