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清晨,皇帝才算完全清醒了。每日里进些清淡的药膳饮食,j-i,ng神逐渐好转了些,太医们悬了多日的心终得稍稍放下。
午后时分,周牧白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脱出身来,往锦钰宫问安,见到周凛彷如一夜之间苍老的白发,心中酸楚难当。
周凛半侧在龙榻上,听她说了些朝堂上的要事,便听外边小池子回禀,左丞相与吏部尚书求见,周凛让他们进来,才过半晌,工部尚书也来求见。周凛的神色已经疲累了,尚勉强撑着又谈了片刻,太医院院使来请脉,跪求皇帝保重龙体。周凛点点头,指着周牧白道,往后国事多与睿亲王商议。
几位重臣彼此交换个眼色,一齐拱手答是。
再回到睿王府,周牧白只觉累到全身乏力,到偏殿浴池里好生梳洗了一番,出来见到沈纤荨拿着一张柔软的大巾布在房中显是等着她。
牧白坐到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睛由着纤荨用巾布绞着自己的长发,等到半干了,纤荨将巾布拿到一旁放置在架子上,一转身,便被牧白的一双长手捞着了。
“诶!”纤荨嗔怪的瞅她一眼。牧白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先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又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吻了吻,续而得寸进尺,追逐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
纤荨本还推拒了一会,想起这四五日相处的时光极少,更难得这样的亲密,便半推半就的任她亲了。
好一会,牧白才放开她的香唇,用脸蛋挨着她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
纤荨窝在她怀里,黏乎了一会,才问道:“你回府时父皇可好些了?”
“好些了。只是j-i,ng神短,国事又繁重,太医再三恳求父皇保重龙体。偏生近日事情又多,各部的奏章车载斗量,我几乎都不能回来。”牧白撅了噘嘴,在纤荨身边露出许久未见的委屈之色。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么?”纤荨摸摸她耳垂以示安抚。
“当日便派了最快的讯使往琼州报讯。琼州离瑞京有十余日路程,即便驿站传递日夜兼程,再快也需得七八日。”
纤荨点点头,挨在牧白的肩上。“听说五皇子封了文安侯?”
“嗯。”牧白叹了口气:“他年纪还轻,尧州之事处理不当但也不能全怪他。”
“是么?”纤荨嘴角上扬,俏皮的笑了笑, “我夫君十五岁时已独当一面,既可到琼州使一方百姓安业,又可往阖州督修边陲城防,到得十八岁时更是率军平定西陲荼族之乱,联合尚鄯共伐之兵。”她起先只是说着好玩,慢慢的一张俏脸上露出敬慕的神情,在敬慕之中还带了微微的得意之色,“所以,我的夫君是个人人景仰的大英雄。”
“是么?”牧白也学着她的语气扬了扬嘴角,看她一双清亮的眼眸溢出满满的爱意。牧白轻笑道:“那大英雄想亲亲你,你许是不许?”
纤荨好看的眼睛弯成新月的模样,搂着她的脖子道:“不许。大英雄都是一本正经的。”
牧白收紧了双臂,抱着她站起身。纤荨被吓了一跳,忙抱紧牧白的脖子,却见她一步一步往床榻走去,边走边在自己耳边悄笑道:“你的大英雄偶尔会不正经一会,比方说,现在。”
纤荨抿着唇赧然一笑,灯烛下但见她眼波流转,如绣幕芙蓉初绽放。
又过了十余日,派往琼州的讯使飞马回京,往锦钰宫面圣。众人看到太子竟然没有与讯使一道回来,都吃了一惊,郑暄心神不定,立即派人往睿王府报信,招睿亲王立即进宫。
幸而皇帝歇晌方醒,讯使不敢相扰,在殿外候了好一会,待太医为皇帝诊了脉,又进了药,刘得保才小心翼翼的回说,往琼州的讯使回来了。
周牧白赶到锦钰宫时讯使刚进寝殿一会儿,郑暄扶着璐姑姑的手腕站在殿外心急如焚,真担心太子在这时候闯出什么祸事来。见牧白到来,忙向寝殿大门瞥了一眼。
牧白几步到门前,朝郑暄行礼,郑暄一把托住她,张了张嘴,就听到寝殿之中传出一片杯盘落地之声。
郑暄猛的捉紧了牧白的手臂,牧白拍了拍她母后的手背,向伺候在门外的刘得保使了个眼色,刘得保将拂尘一划,尖细着嗓音道:“睿亲王求见。”
寝殿里周凛沉着声道:“进来。”
牧白推开寝殿的门,扶着郑皇后,一道走了进去。
转过六扇琉璃屏,只见周凛端坐在床榻上,已气得脸色发青。牧白立即上前跪倒在地,诚然道: “不知何事让父皇烦心,贵恙初愈,还求父皇保重龙体。”
周凛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指着跪在地上的讯使道:“你,自己和他们说!”
讯使跪着转了转身,朝皇后和睿亲王磕了个头,苦着声音道:“奴才日夜兼程,飞马奔到琼州时,才听闻太子殿下……”他声音哆嗦了一下,“太子殿下已经启程往益州好几日了。”
郑暄听着身体晃了一晃,旁边的璐姑姑扶住了她,又见周凛指着周牧白气急败坏的道:“你亲自去,把这目中无人的忤逆子给朕绑回来!”他随手抓过一只玉枕砸在殿石上,发出轰然碎裂的声响,他眉发皆竖,急声喝道:“立即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 江夏 投来地雷两枚;
收到 喵喵 投来地雷一枚。
作者菌两眼亮晶晶的问:我可以在午餐加个煎j-i蛋吗?
手上已无存稿,写到心碎,还是要拿透明胶把小心脏贴贴好,继续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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