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影听得陡然一惊,没有想到匈奴人的武器会这么厉害,在战场上兵刃是差不得一分一毫的,纵然拓跋日轩再厉害也要靠底下的兵将,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转身便要直奔北部!
“等等!”拓跋雨渊又突然叫住了他,凝望着他欣长而飘逸的背影,拓跋雨渊难掩迷恋地问:“你……为何要三番两次救我……”
拓跋轩影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却淡淡地说:“因为你是日轩的兄弟……”他在救他之时确实有一点犹豫,但是那张神似于拓跋日轩的脸却让他无法拒绝,而一想到“他是拓跋日轩的弟弟”他更是没法拒绝,他没有办法不去联想到自己的那些兄弟。他知道自己如此的个x_i,ng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是个害处,自己确实不适合呆在拓跋日轩的身边,可他还是自私地想要呆下去……
拓跋雨渊听得却是一愣,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真真正正是他此生听过最好笑最讽刺的话,他那些亲兄弟个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眼前这个人却因为自己是拓跋日轩的兄弟而救了自己,这样的解释怎么不好笑?怎么不讽刺?他真是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他突然停下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拓跋轩影不曾回头的身影,轻声地问:“你有兄弟吗?”
“有。”
“那你的兄弟一定很幸运……无论如何我都把你当作我的轩影大哥……我是诚心诚意的!”拓跋雨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他突然又想笑,他不过十八岁却早有了八十岁的心境,他从一出生就学着如何虚与委蛇,如今真想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天不从人愿,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奈何对方却早把真心给了他人,也罢!这些情本就不该是他这种人该有的,如此一来也好断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他笑着说:“你确实是好人,但是你并不适合在这片草原之上生存。”见拓跋轩影终于回了一点头,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四皇兄也不适合,他会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就证明他不适合!而且他太躁也太傲,树敌太多,就算他军功再卓越,然治天下和打天下是不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拓跋轩影皱着眉头终于回头看向拓跋雨渊,他又何尝不知道拓跋日轩的一些做法容易失人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不够狠,可是他无法改变自己,同样无法改变拓跋日轩!
“我若是你,我便带着四皇兄隐居埋名离开这是非之地!”拓跋雨渊说得带上了几分傲气几分霸气,也许这正是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少年的真面目。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却多了一丝苦笑,他若能带走拓跋日轩早就带走了,但是拓跋日轩是这蓝天翱翔的苍鹰,谁也无法束缚得住他!他转过身去,说:“我曾救你两次,那么你能答应我两个要求吗?”
“我拓跋雨渊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说吧,不管多难我一定答应!”拓跋雨渊点了点头,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两个要求一定和拓跋日轩有关,果然——
“第一,我和日轩之间的那些事……永远不要说给第三人听!第二……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这草原的王者,绝不可夺日轩的x_i,ng命和自由!”
“好!我答应你!”拓跋雨渊没有丝毫地犹豫,望向得了他答案便快速离去的拓跋轩影,心中始终有些不舍,有那么一瞬,他想问拓跋轩影若自己以退出这场皇位斗争为代价他可愿意留下……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终出不了口,他拓跋雨渊也有他的高傲!
他抬头凝望向天空,拓跋日轩正是这苍穹间翱翔的鹰,但是这片草原却不是属于鹰的,能统治这片草原的是狼,如他一样懂得伪装的狼!他定下了心神,最后看了一眼那早已吞没在草原里的身影,回头朝自己的余部走去。
拓跋轩影惦记着拓跋雨渊关于战事的分析,分外担心拓跋日轩,虽然守着拓跋雨渊一夜身子确实有些疲倦了,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比先前更快,他已经耽搁了一个晚上了,无论如何都该把时间补上才是!这般想着,脚底的步伐不知不觉又快了一些。
而当他遇上拓跋日轩之时,他也十分庆幸自己赶得及时——
那撕杀的战场,漂染在空气之中的血红,倒下的尸体早已被马匹践踏得血r_ou_模糊,站着的手中还握着利器的也早已是满目通红,如同被c,ao作的木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即便是如此混乱的局面,拓跋轩影依旧认出了那个高骑在马背之上——手握弯刀的英姿,那舞动的弯刀腾空ji-an起了无数的红液,拓跋日轩狠咬着牙,尽管已经疲倦但是仍努力地坚持着,他是一军的统帅,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那么便无翻身之日了!
突然背后一阵凉风,他的弯刀虽有警惕却来不及回身,而那背后袭上来的长枪刺入他心脏的势头却是早已不可挡!而在他不甘心的刹那,却有一个更快的身影,跃上了他的马硬生生地挡了这一枪,鲜红的弯刀一个回旋,立刻割下持枪者的头颅,他一个回身却将挡枪者抱在了怀中——拓跋轩影?!
拓跋日轩错愕地看着怀中的拓跋轩影,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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