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韩律的脸上忽地有了光彩,喜悦叫道:“对!司徒瘟……二爷你的蛊可以让司徒瘟来解!”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解司赢的蛊,但司徒瘟一定是其中一个。
冷血道:“他不是蔡京的人吗?”
韩律道:“之前是,之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蔡京、司赢都闹翻了!现在他便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座寺庙当和尚,叫那个什么云钟寺的,玄空大师。”
越说越兴奋,铁手的蛊若是能够给解了,以铁手的内力和冷血的剑,又怕什么司赢?这时候他全然不想铁手和冷血的危机解决后会如何处置自己。只要自己不落在司赢手上,怎样都好。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他忽见铁手和冷血还在端坐在那儿,冷冷静静。
韩律的心一凉:是啊,想要去找司徒瘟,首先得摆脱了司赢和黑白无常,出了这个秘道。
韩律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冷血确认了一遍:“云钟寺?”
韩律有气没力地道:“是啊。”顿了一顿,又抱了点希望,“冷四爷你的伤?”
冷血一个人能不能赢得过司赢和黑白无常三个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儿了。
韩律瘫在地上。
铁手靠着秘道的土墙,曲肱枕着头,沉思着什么。
冷血望了望铁手的侧脸轮廓,忽然站起了身。
韩律见状抬头,正要问冷血什么事,顿感后脑勺一疼,冷血一记手刀已劈晕了他。对韩律,冷血没那么客气,直接打昏了事。
然后,冷血回过身,蹲在铁手的面前,道:“二师兄,你有话对我说?”
铁手点头道:“是。”
冷血便半跪在那儿,等着铁手说。
铁手伸手抚了抚冷血的眉。他可以想象冷血这会儿的眉头一定是皱起的,他想把它抚平,随即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
冷血一怔,立即否认道:“我胡思乱想什么了?”
铁手笑了一笑道:“你能看出我有话对你说,我能看不出你心里想什么吗?”
当铁手和韩绪都面临生死关头之时,冷血选择了去救韩绪,连一丁点的犹豫也没有。
冷血道:“对不起。”
铁手忍不住弹指敲了一下冷血额头,道:“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三个字就是胡思乱想!”
那是轻轻的,一点也不疼。冷血还是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一下额头被敲的位置。黑暗中当然是看不见什么的,可是铁手完全猜得出来这时候冷血的脸上一定是带了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神情的,铁手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冷血的那张脸。
忽然地,铁手又笑出了声。
他笑着道:“我都没有怪你,你为什么要怪你自己?”
冷血低头不言。
铁手继续道:“不要说什么你自己会怪你自己之类的话。”
冷血的头更低。
铁手道:“不敢看我吗?”
冷血道:“在这儿本来也看不见你啊。”黑成这样,看得见什么?
铁手笑道:“嗯,有话直说,这才是我四师弟。”
冷血也笑了,铁手受伤之后,他的第一个笑。
铁手道:“选择救韩绪的事,你觉得你有做错吗?”不待冷血回答,又补一句,“你只用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冷血道:“没有。”
铁手道:“既然没有,你便无需自责。”他执住冷血的肩,“因为你这样做,才是我四师弟!”
冷血的笑里隐藏着伤感,道:“可是二师兄,从来都是你救我,我却没有救过你一次。”
铁手笑道:“二哥需要你救吗?你看我使不出内力,风平川还是没能擒得了我。”
冷血目不转睛看着铁手,倏地点头道:“嗯!因为这才是我二师兄!”
铁手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好了,我们来说点别的,比如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血道:“我们得去一趟云钟寺。”
铁手道:“我们一直想找人为韩绪解蛊,没想到司徒瘟就在附近。”
冷血道:“还有你,你中的蛊……”
铁手道:“我去不了。”
冷血道:“你想出办法了?”
铁手不说我们去不了,只说自己去不了,有深意在。
铁手道:“我现在的伤最重,真要跑起来,怕是连韩绪都跑不过。”
冷血也受了伤,但冷血与此时的铁手不同。要知冷血武功还在,方才的打斗他并未落下风,几道伤对他而言是正常又平常。铁手的内力则是全失,刚刚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要不是凭着他刀枪不入的手勉力支撑了几招,风平川又不能对他下杀手,他早死在风平川的剑下了。虽是如此,铁手身上的伤口依然密密麻麻,此刻一个文弱书生都能将他打倒。
铁手认真分析道:“凭你的武功,你一个人闯出去,有十分机会;背着韩绪闯出去,有五分机会;带着韩绪和我闯出去,一分机会也没有。”他轻松一笑,“取中罢,我们就赌那五分机会。”
冷血干脆答道:“我做不到。”
铁手道:“秘道两个出口,司赢和黑白无常一定会分守两边。估计他们还会召集下属,但那些人不足为惧。照这样说,五分机会还能再加一两分,你做得到。”
冷血道:“我做不到!”
他又坐到了地上,坐到了铁手的身边,却像赌气似的,头偏过去不看铁手一眼。
这还是铁手第一次见冷血跟自己赌气。铁手陪着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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