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泽却是睡不着了,莫名觉得有些心悸,子时,大概这时候白修隐正在享受他的洞房花烛夜吧。
内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殿下的脸色不太好,可要宣太医来看一看。”
白修泽无力地挥了挥手,一夜无眠。
而施王府的白修隐又是一夜酩酊大醉,独自而眠。
醉酒后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白修隐睡到了日上三竿,而刚起床便听到了身旁的人说道,“殿下,赫王府那位,死了。”
白修隐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个晚上,今天早上被送饭的侍卫发现的。据说太子殿下昨天去看过他,现在太子殿下已被皇上带去问话了。”
白修隐一听情况不对,蹬起鞋子就往府外跑,“给我备马。”
府外的宋行安仿佛在等着他一般,见他衣冠还有些凌乱,笑道,“四殿下好睡。”
白修隐冷冷看着他,咬着牙道,“宋将军的动作也太快了。”
“只是帮殿下一把罢了。”宋行安似笑非笑地看他,“其实就算太子殿下娶亲,殿下依旧狠不下心,是不是?”
白修隐顿了顿,撇过头道,“我自有计划。”说罢便要策马进宫。
宋行安拦住了他,“殿下实在不必着急。”他挑眉轻笑,“知道殿下舍不得,我留了一手,他死不了。”
“那还要多谢宋将军了。”咬着牙说出的话语气中实在是没有太多感谢的意味,他一蹬马镫,疾驰而去。
“你昨天,去见修临做什么。”
白修泽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挺直了背,尽量做得坦然,“七弟说要见我,我便去了。”
皇帝脸色疑惑不减,“且不说修临出不了赫王府无法向你传消息。你们俩向来不睦,怎么他一叫你,你便去了?”
白修泽只能如实禀报,“儿臣昨天听闻七弟想见我,儿臣去见了七弟之后才发现七弟也并不知情。其中缘由,儿臣也不知。”
皇帝正想继续询问,却听得门外一声哭嚎,贵妃竟不顾宫人阻拦,披头散发地闯入宫内,“皇上,修临是枉死的啊!
他一抬眼便看见跪得挺直的白修隐,直指他道,“必是你!你一直与修临过不去!必是你害死了他!”
见她形如疯癫,皇帝不由得皱着眉头,“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先退下!”
贵妃将头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角便渗出血来,她满脸泪水,“皇上,修临是冤枉的啊。”
“朕知道了。”皇帝脸上有不耐烦之色,“你先退下吧。”
贵妃依旧跪着,哭得哀恸,“皇上,当日龙袍之事疑点众多,皇上为何不信呢!修临不是太子,继位的可能甚少,他费什么心思去做龙袍啊!皇上明鉴啊!”
此话的矛头直指白修泽,白修泽不由得挺了挺背,“若是太子,就更不需私制龙袍了。”
贵妃恨恨看他一眼,又哭着看向皇帝,“如果真是修临私制龙袍,为何不偏不倚要在皇上到府上的时候拿出去处理掉!这么重要的东西又为何让一个新来的侍婢去处理!又为何这么巧巧被太子看见,禀了皇上!修临如今枉死,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杀人灭口!”
她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将矛头全部对准白修泽,纵使他没有做过,也不由得担心,他语气僵硬,“贵妃娘娘不要血口喷人,当日看见那个侍婢的不止我,还有四弟。”
提到白修隐,白修泽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雷,好像瞬间都明了起来。
“哥哥若应了我,我便不与你争这天下。”
心如同被针扎一般抽痛起来,原来是他。
等白修隐到了皇帝的宫中,却听见太监将他拦住赔笑到,“皇上与太子殿下在里面呢,四殿下不如等会再来吧。”
白修隐不管其他,袍子一掀便跪在门外坚硬的青石地砖上,“儿臣白修隐前来求见。”他叩头,“请父皇念在多年父子情分,无论发生什么,都请饶恕太子殿下。”
门内的人听到这样的高呼,白修泽一直挺直的背突然一松,兀自垂着头,嘴边扬起嘲讽的笑。
既然陷害于我,又何苦来为我求饶。
门外突然脚步匆匆,白修隐看着数个侍卫拥着一个太医进了门,又吱呀一声关上。
“皇上,七殿下的死因查出来了。”太医神色复杂地看了白修泽一眼,“七殿下是因为中毒而死。且那毒……和皇上所中之毒一样。”
白修临之死种种证据皆指向白修泽,若是中毒和皇帝中的毒一样,岂不就是说白修泽用同样的毒谋害了皇帝后再去谋害白修临。
弑君之罪,他如何担当得起。
白修泽冷汗涔涔,心中五味陈杂,他竟不料那人会至他于死地。
立于一旁本已平静的贵妃突然厉声尖叫,趁着内监没注意便朝白修泽冲过去,内监拉都拉不住,“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陷害修临意图皇位,还妄图弑君!好大的胆子!”
白修泽在推搡中被弄乱了衣冠,贵妃也被内监拉开来,贵妃冷冷一笑,眼神锋利,“太子殿下好大一盘棋,为皇上下毒,又陷害了修临导致其永无继位可能,以保自己尽早登上皇位。光是这样还不知足,修临不过对你多有怨言,你竟对他杀人灭口。”
贵妃跪倒在皇帝面前,呜呜哭泣,“求皇上为修临做主啊。”
白修泽手中有汗沁出,“只是中毒一样并不能说明什么。”白修泽只能竭力为自己辩驳,“七弟并非我所杀,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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